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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虛筆記讀書筆記

時間:2022-03-07 15:59:13 讀書筆記 我要投稿

務虛筆記讀書筆記

  看完一本名著后,相信大家都積累了屬于自己的讀書感悟,現(xiàn)在就讓我們寫一篇走心的讀書筆記吧。那么你會寫讀書筆記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務虛筆記讀書筆記,歡迎大家分享。

務虛筆記讀書筆記1

  《務虛筆記》是史鐵生迄今為止創(chuàng)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發(fā)表已兩年,評論界和讀者的反應都不算熱烈,遠不及他以前的一些中短篇作品。一個較普遍的說法是,它不像小說。這部小說的確不太符合人們通常對小說的概念,我也可以舉出若干證據(jù)來。例如,第一,書名本身就不像小說的標題。第二,小說中的人物皆無名無姓,沒有外貌,僅用字母代表,并且在敘述中常常被故意混淆。第三,作者自己也常常出場,與小說中的人物對話,甚至與小說中的人物相混淆。

  對于不像小說的責備,史鐵生自己有一個回答:“我不關心小說是什么,只關心小說可以怎樣寫!

  可以怎樣寫?這取決于為什么要寫小說。史鐵生是要通過寫小說來追蹤和最大限度地接近靈魂中發(fā)生的事。在他看來,凡是有助于實現(xiàn)這個目的的手法都是允許的,小說是一個最自由的領域,應該沒有任何限制包括體裁的限制,不必在乎寫出來的還是不是小說。

  就小說是一種精神表達而言,我完全贊同這個見解。對于一個精神探索者來說,學科類別和文學體裁的劃分都是極其次要的,他有權(quán)打破由邏輯和社會分工所規(guī)定的所有這些界限,為自己的精神探索尋找和創(chuàng)造最恰當?shù)谋磉_形式。也就是說,他只須寫他真正想寫的東西,寫得讓自己滿意,至于別人把他寫出的東西如何歸類,或者竟無法歸類,他都無須理會。凡真正的寫作者都是這樣的精神探索者,他們與那些因為或者為了職業(yè)而搞哲學、搞文學、寫詩、寫小說等等的人的區(qū)別即在于此。

  我接著似乎應該補充說:就小說作為一種文學體裁而言,在乎不在乎是一回事,是不是則是另一回事。自卡夫卡以來的現(xiàn)代小說雖然大多皆蒙不像小說之責備,卻依然被承認是小說,則小說好像仍具有某種公認的規(guī)定性,正是根據(jù)此規(guī)定性,我們才得以把現(xiàn)代小說和古典小說都稱作小說。

  在我的印象里,不論小說的寫法怎樣千變?nèi)f化,不可少了兩個要素,一是敘事,二是虛構(gòu)。一部作品倘若具備這兩個要素,便可以被承認為小說,否則便不能。譬如說,完全不含敘事的通篇抒情或通篇說理不是小說,完全不含虛構(gòu)的通篇紀實也不是小說。但這只是大略言之,如果認真追究起來,敘事與非敘事之間(例如在敘心中之事的場合)、虛構(gòu)與非虛構(gòu)之間(因為并無判定實與虛的絕對尺度)的界限也只具有相對的性質(zhì)。

  現(xiàn)代小說的革命并未把敘事和虛構(gòu)推翻掉,卻改變了它們的關系和方式。大體而論,在傳統(tǒng)小說中,“事”處于中心地位,寫小說就是編(即“虛構(gòu)”)故事,小說家的本領就體現(xiàn)在編出精彩的故事。所謂精彩,無非是離奇、引人入勝、令人心碎或感動之類的戲劇性效果,虛構(gòu)便以追求此種效果為最高目的。至于“敘”不過是修辭和布局的技巧罷了,敘事藝術(shù)相當于誘騙藝術(shù),巧妙的敘即成功的騙,能把虛構(gòu)的故事講述得栩栩如生,使讀者信以為真。在此意義上,可以把傳統(tǒng)小說定義為逼真地敘虛構(gòu)之事。在現(xiàn)代小說中,處于中心地位的不是“事”,而是“敘”。好的小說家仍然可以是編故事的高手,但也可以不是,比編故事的本領重要得多的是一種獨特的敘事方式,它展示了認識存在的一種新的眼光。在此眼光下,實有之事與虛構(gòu)之事之間的界限不復存在,實有之事也成了虛構(gòu),只是存在顯現(xiàn)的一種可能性,從而意味著無限多的別種可能性。因此,在現(xiàn)代小說中,虛構(gòu)主要不是編精彩的故事,而是對實有之事的解構(gòu),由此而進窺其后隱藏著的廣闊的可能性領域和存在之秘密。在此意義上,可以把現(xiàn)代小說定義為對實有之事的虛構(gòu)式敘述。

  我們究竟依據(jù)什么來區(qū)分事物的實有和非實有呢?每日每時,在世界上活動著各種各樣的人,發(fā)生著各種各樣的事,不妨說這些人和事都是實有的,其存在是不依我們的意識而轉(zhuǎn)移的。然而,我們不是以外在于世界的方式活在世界上的,每個人從生到死都活在世界之中,并且不是以置身于一個容器中的方式,而是融為一體,即我在世界之中,世界也在我之中。所謂融為一體并無固定的模式,總是因人而異的。對我而言,唯有那些進入了我的心靈的人和事才構(gòu)成了我的世界,而在進入的同時也就被我的心靈所改變。這樣一個世界僅僅屬于我,而不屬于任何別的人。它是否實有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則我們就必須進而否定任何實有的世界之存在,因為現(xiàn)象紛呈是世界存在的唯一方式,在它向每個人所顯現(xiàn)的樣態(tài)之背后,并不存在著一個自在的世界。

  不存在自在之物——西方哲學跋涉了兩千多年才得出的這個認識,史鐵生憑借自己的悟性就得到了。他說:古園中的落葉,有的被路燈照亮,有的隱入黑暗,往事或故人就像那落葉一樣,在我的心靈里被我的回憶或想象照亮,而閃現(xiàn)為印象。“這是我所能得到的唯一的真實”。“真實并不在我的心靈之外,在我的心靈之外并沒有一種叫做真實的東西原原本本地呆在那兒!蔽覀円苍S可以說,這真實本身已是一種虛構(gòu)。那么,我們也就必須承認,世界唯有在虛構(gòu)中才能向我們真實地顯現(xiàn)。

  相信世界有一個獨立于一切意識的本來面目,這一信念蘊涵著一個假設,便是如果我們有可能站到世界之外或之上,也就是站在上帝的位置上,我們就可以看見這個本來面目了。上帝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呢?這也正是史鐵生喜歡做的猜想,而他的結(jié)論也和西方現(xiàn)代哲學相接近,便是:即使在上帝眼里,世界也沒有一個本來面目。作為造物主,上帝看世界必定不像我們看一幅別人的畫,上帝是在看自己的作品,他一定會想起自己有過的許多腹稿,知道這幅畫原有無數(shù)種可能的畫法,而只是實現(xiàn)了其中的一種罷了。如果我們把既有的世界看作這實現(xiàn)了的一種畫法,那么,我們用海德格爾的“存在”概念所喻指的就是那無數(shù)種可能的畫法,上帝的無窮創(chuàng)造力,亦即世界的無數(shù)種可能性。作為無數(shù)種可能性中的一種,既有的世界并不比其余一切可能性更加實有,或者說更不具有虛構(gòu)的性質(zhì)。唯有存在是源,它幻化為世界,無論幻化成什么樣子都是一種虛構(gòu)。

  第一,存在在上帝(=造化)的虛構(gòu)中顯現(xiàn)為世界。第二,世界在無數(shù)心靈的虛構(gòu)中顯現(xiàn)為無數(shù)個現(xiàn)象世界。準此,可不可以說,虛構(gòu)是世界之存在的本體論方式?

  據(jù)我所見,史鐵生可能是中國當代最具有自發(fā)的哲學氣質(zhì)的小說家。身處人生的困境,他一直在發(fā)問,問生命的意義,問上帝的意圖。對終極的發(fā)問構(gòu)成了他與世界的根本關系,也構(gòu)成了他的.寫作的發(fā)源和方向。他從來是一個務虛者,小說也只是他務虛的一種方式而已。因此,毫不奇怪,在自己的寫作之夜,他不可能只是一個編寫故事的人,而必定更是一個思考和研究著某些基本問題的人。熟悉哲學史的讀者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皆屬于虛的、形而上的層面,是地道的哲學問題。不過,熟悉史鐵生作品的讀者同時也一定知道,這些問題又完完全全是屬于史鐵生本人的,是在他的生命史中生長出來而非從哲學史中摘取過來的,對于他來說有著性命攸關的重要性。

  取“務虛筆記”這個書名有什么用意嗎?史鐵生如是說:“寫小說的都不務實啊!睂懶≌f即務虛,這在他看來是當然之理。雖然在事實上,世上多的是務實的小說,這不僅是指那些專為市場制作的文學消費品,也包括一切單為引人入勝而編寫的故事。不過,我們至少可以說,這類小說不屬于精神性作品。用小說務虛還是務實,這是不可強求的。史鐵生曾把文學描述為“大腦對心靈的巡查、搜捕和捉拿歸案”,心靈中的事件已經(jīng)發(fā)生,那些困惑、發(fā)問、感悟業(yè)已存在,問題在于去發(fā)現(xiàn)和表達它們。那些從來不發(fā)生此類事件的小說家當然就不可能關注心靈,他們的大腦就必然會熱中于去搜集外界的奇事逸聞。

  應該承認,具體到這部小說,“務虛筆記”的書名也是很切題的。這部小說貫穿著一種研究的風格,所研究的中心問題是人的命運問題,因此不妨把它看作對人的命運問題的哲學研究。當然,作為小說家,史鐵生務虛的方式不同于思辨哲學家,他不是用概念、而是通過人物和情節(jié)的設計來進行他的哲學研究的。不過,對于史鐵生來說,人物和情節(jié)不是目的,而只是研究人的命運問題的手段,這又是他區(qū)別于一般小說家的地方。在閱讀這部小說時,我常常仿佛看見在寫作之夜里,史鐵生俯身在一張大棋盤上,手下擺弄著用不同字母標記的棋子,聚精會神地研究著它們的各種可能的走法及其結(jié)果。這張大棋盤就是他眼中的生活世界,而這些棋子則是活動于其中的人物,他們之所以皆無名無姓是因為,他們只是各種可能的命運的化身,是作者命運之思的符號,這些命運可能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看世界的兩個相反角度是史鐵生反復探討的問題,他還把這一思考貫穿于對小說構(gòu)思過程的考察。作為一個小說家,他在寫作之夜所擁有的全部資源是自己的印象,其中包括活在心中的外在遭遇,也包括內(nèi)在的情緒、想象、希望、思考、夢等等,這一切構(gòu)成了一個僅僅屬于他的主觀世界。他所面對的則是一個假設的客觀世界,一張未知的有待研究的命運地圖。創(chuàng)作的過程便是從印象中脫胎出種種人物,并把他們放到這張客觀的命運地圖上,研究他們之間各種可能的相互關系。從主觀的角度看,人物僅僅來自印象,是作者的一個經(jīng)歷、一種心緒的化身。從客觀的角度看,人物又是某種可能的命運的化身,是這種命運造成的一種情緒,或者說是一種情緒對這種命運的一個反應。一方面是種種印象,另一方面是種種可能的命運,兩者之間排列組合,由此演化出了人物和情節(jié)的多種多樣的可能性。

  于是,我們看到了這部小說的一個顯著特點,便是結(jié)構(gòu)的自由和開放。在結(jié)構(gòu)上,小說包含三個層次,一是故事本身,二是對人的命運的哲學性思考,三是對小說藝術(shù)的文論性思考。這三個層次彼此交織在一起。作者自由地出入于小說與現(xiàn)實、敘事與思想之間。他講著故事,忽然會停下來,敘述自己的一種相關經(jīng)歷,或者探討故事另一種發(fā)展的可能。他一邊構(gòu)思故事,一邊在思考故事的這個構(gòu)思過程,并且把自己的思考告訴我們。作為讀者,我們感覺自己不太像在聽故事,更像是在參與故事的構(gòu)思,藉此而和作者一起探究人的命運問題。

務虛筆記讀書筆記2

  內(nèi)容簡介:《務虛筆記》是輪椅上的史鐵生的首部長篇小說,也是他半自傳式的作品,發(fā)表于1996年《收獲》雜志上。由二十二個段落合成,敘述了上世紀50年代以來的社會嬗變帶給殘疾人C、畫家Z、女教師O、詩人L、醫(yī)生F、女導演N等一代人的影響。作者通過動物的繁殖、植物的生死,通過童年經(jīng)驗、革命和叛變、愛情等來思考虛無!浴栋俣劝倏啤

  他,是地壇里的精魂。

  那座大隱隱于市的古園子對于史鐵生來說,是一處精神歸宿。在那園子里,他思考殘疾后的生活,思考人本困境的苦悶,思考世界的荒謬。

  他在《務虛筆記》里借助一個個模糊的印象——或者說,一個個不需要絕對真實的印象,來訴說自己在那座古園里日日夜夜思考的問題,生與死的問題,殘疾與愛情的問題,英雄與叛徒的問題,崇拜與征服的問題,平等與尊嚴的問題……

  他在《務虛筆記·葵林故事》里寫過一個“叛徒”,是個女人,在有關抗戰(zhàn)年代的故事里,總會有革命同志的女人,被敵人抓住了,大義凜然,慷慨赴義,為了保護革命同志,吞下了秘密,也吞下了敵人的子彈。這個女人,也有獻身的精神,她為了將敵人引開,孤身一人躲進葵林之中。

  無比的“理想”總裹雜著無比的“現(xiàn)實”,她所懷揣的大義把她領向了被捉到后的殘酷。敵人審問她,拷打她,酷刑是為了讓她說出秘密,她疼痛、恐懼,仿佛有過幾個世紀漫長的折磨,最終她屈服了,說出了同志的秘密,敵人放了她。故事千篇一律,罪魁禍首被扣上“叛徒”的帽子,她越發(fā)是個“叛徒”,就能越反襯出“英雄”的偉大。

  這么看來,她當然是貪生怕死的,但是“貪生怕死”就注定是貶義的嗎?注定是可恥的嗎?注定是無可爭辯的罪行嗎?仔細想想,那個女人只是在死亡面前沒能有效地抵制生的欲望,或者說,她沒有來得及找到,也沒有能夠得到一條理由,讓她放棄“生”。她沒有堅強的意志,所以她只能是個“活著的叛徒”,而無法成為一個“死掉的英雄”。

  世界之所以創(chuàng)造殘暴,是由于弱小與怕死的存在,在殘暴與怯懦并存的時間里,唯有創(chuàng)造出所謂的“叛徒”,才能保留下“歷史篡改者”們所希望的“英雄”,篡改者們不注重歷史的過程,只看重結(jié)果,他們無暇顧及“叛徒”一個人的苦難,只關心多數(shù)同志們的“利益和欲望”。歷史上再沒什么比對“叛徒”更讓人無可異議的事情了,我們感謝上天沒有讓我們落入敵人手中,我們只愿做一名同志,我們只愿做一名“憎惡叛徒,敬仰英雄”的同志。之所以創(chuàng)造出“叛徒”這個詞,是因為作為多數(shù)人的同志們,畏懼自己陷入“那種絕望”,警醒那些落入敵營的人,不要說出秘密,不要殃及同志,要犧牲為我們敬仰的英雄,而不是活著成為使我們受到危險的可憎的.叛徒;更暗示自己不要被敵人抓住,說到底還是指望“不想要被叛徒殃及”。

  每每瞻仰英雄時,同志們會說“要是他沒有死就好了,要是他沒有死,我們定會推崇他,要是他沒有死……”可事實是(每個同志都清楚),要是他們還活著,那他們只是成了“說出秘密而殃及我們的叛徒”,怎么會去推崇他們呢,更多的人還是在心里長吁一口氣——“還好他們死了”。

  從這點上來看,落入敵人手中的叛徒和英雄原來同病相憐,他們沒有罪孽,他們也未曾懷疑過當初的信仰,英雄固然是可悲的,因為他縱有堅強的意志,也要逃不了一死。叛徒更應是可悲的,因為他在磨難中做出了最能享受“生的甘甜”的抉擇,卻無法在未來被平冤,他們只能去經(jīng)歷毫無希望可言的“漫長的彌望”。

  他在地壇里,用這般揭開歷史殘酷真相卻又無上真摯的文字,寫成一份份邀請函,邀請我們進入他的心魂。他孤獨了太久,他沉睡了太久,“當年我在地壇里揮霍光陰,屢屢地有過懷疑:我在地壇嗎?還是地壇在我?”他與地壇交流,地壇卻只能以一片寂靜回答他,讓他覺得倒霉到了極點,但最終他還是想通了“乘物以游心”的道理,開始在他的精神世界里馳騁,積極地開拓他的生活,潛入精神的極地,探索人本困境的終極。

務虛筆記讀書筆記3

  《務虛筆記》是史鐵生給生命輪回的定論,是殘疾的無力與愛情的偉大的對峙,每一個人物命運的截點都像是剝下層層的洋蔥皮,更殘忍的是史鐵生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洋蔥的心是空的,什么都沒有的,但是你還是要剝下去,如此絕望。繼續(xù)穿越這孤獨苦痛,追尋一絲存在過的痕跡,追尋生命未知的意義。而這最終的空曠與虛無就是無法摒棄的殘疾,與生俱來,每個人以不同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不同的殘疾形式,是終點也是起源,是隨機推開一扇扇門的宿命選擇,亦是我們渴望填滿的終極欲望。

  文中線索眾多,人物關系復雜,而命運的交錯更像是作者在下一盤無限可能的棋,在這盤棋中不同的讀者因自己觀點角度的不同能夠生發(fā)出自己的感悟,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好的小說需要有著種特質(zhì)來容納讀者的思考,然后反哺給出不同的意義,提供給不同的人不同的養(yǎng)料來滋養(yǎng)心靈。所以對這本書的解讀可能不會出現(xiàn)相當一致的結(jié)論,而我寫在這里的亦不過是自己的一點想法罷。

  《務虛筆記》主題圍繞殘疾與愛情展開,參雜在故事情節(jié)中的議論,結(jié)構(gòu)的復調(diào),哲學的視角,都使這本小說顯得難讀,我也只能選擇幾個方面來闡述:

  生日:

  這里的生日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出生日,而是種“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那是一個人生命開始的一刻。

  存在即被感知,畫家Z的生命開始于他九歲的那天下午,樓房里的`大鳥羽毛闖進了他的生命,并永遠在他生命中喧囂騷動。那是他的生日,從此Z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開始了他的征途。詩人L的生日是在十歲的夏天,他的初戀,那個從南方來的在晚會上唱歌的小女孩,點醒了他的生命。正如史鐵生所說:“他們的命運便位于兩個不同初始點上,初始點的微小差異,卻可以導致結(jié)果的天壤之別。人一生的命運,很可能就像一種叫做“混沌”的新理論所認為的那樣,有著‘對初始條件的敏感性依賴’”(83頁)。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生日,不僅是小說中的人物,現(xiàn)實中的我們也是,也許是第一次意識到死亡的概念,也許是首次對性別的認知,總之每個人都有那個自我意識覺醒的時候,那是我們被感知的時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的出身與存在,就是我們自己的意識對這個世界的探知!按嬖诩幢桓兄辈皇俏覀兏兄澜纾俏覀儽皇澜绺兄,這樣,我們才有了出生!巴浕蛘邚奈从X察的事等于未發(fā)生”不在我們精神世界里的事情,就是不存在,于是精神世界才是真正的存在。

  如果一切都是浮生幻象,至少以史鐵生的理論,我們擁有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據(jù),也許第一次的出生我們是完全被動著的,但是這第二次的出生完全是我們自己的嬗變,于是我們就這樣從命運的初始點,走上了不同的路。

  門

  我們從命運的初始點,走上了不同的路。如果第二次的出生是我們主動的嬗變,那么那些細微的差別所導致的巨大差異也是我們握有主動權(quán)的嗎?換句話來說,推開這扇門或者推開那扇門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結(jié)果嗎?

  O說“你推開了這個門而沒有推開那個門,要是你推開的不是這個門而是那個門。走進去,結(jié)果就會大不一樣,沒人知道不曾推開的門里面會是什么,但從兩個門會走到不同的世界去,甚至這兩個世界永遠不會相交”。

  在美麗的房子里的不同的遭遇造成了Z、L、Wr的不同。對夢想的勇敢追逐與對現(xiàn)實的投降屈服造成了N永遠的漂泊與T求全的安穩(wěn)。如果說性格決定命運,不如說是選擇決定性格。

  我們推開這扇門時是不是其實一切早已注定?其實一切都是宿命?我沒有找到史鐵生的答案。也許掌心的糾纏曲線,塔羅牌的吉兇預兆與門一樣,是一出生就決定了的,也許是第一次出生,但我認為史鐵生所要表達的是第二次出生。

  就我看來,其實是不是宿命最終都沒有意義,因為人生是一次性用品,能把一切的偶然變成必然,不管推開門的主動權(quán)是不是掌握在我們手上,這些選擇都是被打上宿命烙印的,因為我們并不知道另一扇門后面有什么,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就沒有了意義,就這樣走進一扇門,它就是你的宿命。我覺得史鐵生的門理論對命運的解構(gòu)淺顯,也許那是一個更為深刻的存在,超越時間超越自由,當下的選擇與未來的命定暗暗相合,是偶然與必然的統(tǒng)一體。

  殘疾與愛情

  “生命本身的密碼,很可能,這顆星球上的一切夢想,都是由于生命本身的密碼”“那密碼是什么呢?殘疾還是愛情?”“是殘疾也是愛情”(10頁)

  C的身體是殘缺的,但是其他的人難道他們不是殘缺的嗎?在這本書里,所有的主人公都帶有殘缺的,心靈上的殘疾。

  “殘疾(殘缺)與愛情——我甚至相信這是生命的寓言,或是生命所固有的遺傳密碼,在所有人的心里和處境中都散布著它們的消息。從我們一出生,一感受到這個世界,這個同類之群,我們就日益強烈地感受到了差別、隔離和懼怕,同時生出了愛的欲望”“就是說,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這是人之個體化的殘缺。因此我們傾向與他者溝通、親和。而他者之為他者,意味著差別、隔離、恐懼甚至傷害,這是社會化的殘缺。——于是我們更加地期盼團聚——我需要你,需要他者,一個心魂需要與另外的心魂相融合。而這證明了愛情。我們因殘缺而走向愛情……原來殘缺和愛情是互為因果的……是人對殘缺的意識,把*演練成心魂相互團聚的儀式”。

  愛是因為殘疾而生,因為不完滿而追求完滿而生。卻發(fā)現(xiàn)愛情本身并不能填充我們?nèi)笔У牟糠郑@是我們唯一能獲取溫暖的方式,顯得不那么單薄。

  這是殘疾的無力與愛情的偉大的對峙,是人類的有限性對無限性的挑戰(zhàn),是唯一能與這世界抗衡的刀斧劍戟。就像個過河的卒子,單槍匹馬和嚴陣以待的王作戰(zhàn),這殘局持續(xù)了上千年,而對峙本身就是勝利。

  死亡

  從O的死亡序幕到最后眾人對O的死亡的猜測,O的死亡是小說中非常重要的部分,開篇與結(jié)尾都有涉及。文中的O是愛情的捍衛(wèi)者,她一生都是在追求純潔的永恒的愛情,到最后的遺書她都還寫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要是我有力量在愛一回,我還是要選擇你”。不管是因為Z令她過于失望,還是因為所謂的“生命的終極意義”讓她掉進了不解的迷茫,她的赴死之心由來已久,一個比詩人還有想象力的美妙的死亡,必定是策劃了很長時間,她在等待一個時機。

  L說“當那件事發(fā)生以后,O發(fā)現(xiàn),死的機會不期而至,她感到一切都可以結(jié)束了,一切都是那樣的荒唐……唯有死變得很誘人……她之所以說她還是愛Z的,或者是為了安慰Z……如果愛情不過是一種安慰人的技術(shù),不過是解決肌膚之親的途徑,如果連她自己也逃不出這樣的魔掌,沒有自由也沒有重量,一切都是虛假的、臨時的,她還能指望什么呢?那時只有死是溫馨的”L還說“這就是那個死亡序幕的原因,O真是一個勇者,為我所不及”。(439頁)

  也許文中的每個人物都在自己的生命途中領悟到了愛情的虛假與臨時,但是只有O選擇了死亡這樣的決絕的方式表達對真相的蔑視。性可以是愛的儀式也可以是不愛的儀式。但是我相信這是O所不能接受的,這不是她的邏輯,如果她可以接受不愛,那她也不會選擇死亡了。O的死亡正是對愛情的守護,她把她的愛情帶到了現(xiàn)實不能左右的地方,這樣才能實現(xiàn)她的美麗夢想。存在的核心是一種空虛,就守著這空虛堅持存在吧。O是一個勇者,為我們所不及。

  在小說的結(jié)尾,F(xiàn)醫(yī)生說“是差別推動了欲望,是欲望不息的去尋找平等,這樣上帝就造成了一個永動的輪回”(484頁)我們輪回的動力便是這對差別(缺陷)的填補,所以人類殘疾的不完滿的狀態(tài)是必要的,是推動發(fā)展的動力,所以這樣那樣的缺陷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不是我們在這差別產(chǎn)生的輪回里,而是這樣的差別造就了我們。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