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春天是一點一點長大的
春天就像一個孩子,它是一點一點長大的。
當(dāng)人們還穿著厚厚的棉衣,在冬天里徘徊的時候,春天就像孕育已久的胎兒,在蠢蠢欲動了。冬天,那是多么難熬的時節(jié),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田野死寂,江河緘默。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在荒寒的冬天里,春天苦苦地盼望著,等待著,它一點點地吸收冬天的養(yǎng)料,一天天地長大成形。
它汲取冬天的堅毅和力量后,伸伸懶腰,踢踢腿,活動活動筋骨,打了幾個哈欠,然后使勁地從冬天的母腹里,悄悄地探出了頭。從立春的那天起,它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地笑出聲來,打破了冬的沉寂,宣告一個新季節(jié)的誕生。于是,山川震驚,江河變色,休眠了一冬的樹木蟲兒,也喜形于色。
但是,一個季節(jié)沖破另一個季節(jié)的束縛,是多么艱難的過程!起初,江河依然冰冷,小溪依然封凍,大地依然凍結(jié),樹木依然冷寂。一切都像化不開的冰塊,處于冬天的寒冷里,時時會有寒流來襲,會有雪花飄飄,風(fēng)刮在人的臉上,仍然刺啦啦地疼,人們依然穿著厚厚的棉衣。
冬天怎肯讓位于春天?
春天這個娃娃,光著肌膚,凍的瑟瑟發(fā)抖,它多么希望有著堅實的臂膀,把冬天來推翻,把春天的衣衫穿在身上。它的成長是那么艱難,剛落地時的紅潤嬌嫩的肌膚逐漸被凍的蒼灰,但它堅強地抗?fàn)幹,吶喊著,前行著。它要打破一個舊世界,創(chuàng)造一個新天地。
等待是希望之芽,是幸福之花。在一天天的等待和掙扎中,春天的體力漸漸地大起來。這時,沉睡了一冬的河水解了凍,藍天白云,樹影游魚,歷歷可見。你立于河邊,連心情也是清亮亮的。在春風(fēng)的召喚下,在春雨的滋潤里,黃艷艷的迎春花撐破樹皮,“噗嗤”笑出聲來,將冷臉笑成了花面。這時,你在草地上走,無意間,你的眼睛就會亮起立,原來小草不知何時已偷偷地鉆出了地面,成了蒼黑大地上一個個生動鮮活的符號。
再過一段時間,你看吧。那村莊樓舍間的樹枝上,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鵝黃,似有若無,如煙似霧,又像起伏的帆影,靜靜地飄在藍色的天空下,那么淡,那么輕,那么薄,仿佛哈一口氣就能吹破吹遠(yuǎn)似的。你以為自己近視了,揉揉眼,使勁地看,還是只能望到蛋清似的樹影。走近看時,那千條萬枝上,分明已爬上了大大小小毛毛蟲似的.嫩綠。
那是新生命的喜悅,那是歷經(jīng)嚴(yán)冬痛苦磨練后迸出的歡笑!
這時,春風(fēng)柔了,吹在人的臉上暖融融的;陽光暖了,走在陽光里,就像走進巨大的暖箱里;春雨潤了,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xì)無聲,沐浴雨中,一切生命都欣欣然,張開了眼。
燕子來了,河水漲了。春天也變成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它手提花籃,跳著笑著,向人間走來。它手舞足蹈,走到哪里,哪里就花開如瀑。于是,大江南北,田舍村莊,花園溪邊,都被五顏六色的花兒占據(jù)了。這時,小草也青的逼人的眼,麥苗成了田野的主角,招惹著你,撩撥著你,讓你想到綠色的地毯,讓你想在上面痛痛快快地睡一覺。
走在田間地頭,低眉抬頭,滿眼都是綠。走著,走著,仿佛被綠融化了,渾身都染上了綠意。不幾天,大地完全蘇醒,樹上也像潑上了一層綠色的油彩,很快濃起立。你無意間向樹梢上望去,再也看不到天空,有的只是密密匝匝的綠。
這時,春天就像開了閘的湖水,仿佛一夜之間漲起來,浸沒了山川,漫過了大地,潑上了樹梢。春天也真正地長大了,長成一個健壯的小伙子。但當(dāng)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的時候,春天也很快走到了盡頭。
在許多人的眼里,春天是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然而,它經(jīng)歷了怎樣痛苦、掙扎、不屈、向上的歷程,才最終走向成熟,才換來姹紫嫣紅、芬芳滿園!
定稿于2011。3。30
所屬專題:我和春天有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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