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爺爺-抒情散文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我的爺爺,好多好多話悶在胸口,猛的提起筆來,竟然不知道從何下筆。
爺爺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農村人,一生雖然沒有大事跡,但在村里也是名望很高的一個人。我對他最大的評價就是要強,說實話也是一個倔老頭。
因為小時候爸媽出去打工,我自然而然的就跟著他生活了。從小跟著他長大,以至于也是性格脾氣比較犟,他經(jīng)常說我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一個女孩子怎么脾氣那么大,長大了會吃虧的一些話。但是說我歸說我,在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夸我。隨著我慢慢長大,小學,初中到高中,他一直把我保護的很好,我沒受過半點委屈。高中一個月回家一次,并且只能待兩天,每次回家進門就喊爺爺,以至于爸媽都有點吃醋。說實話一家人其樂融融很幸福,但是誰都不可能預測到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高二的那一年,噩耗就像野獸一樣的來了。高二學習緊張,我也不曾經(jīng)常打電話回家,一個體育課上我們都解散休息了,突然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就給爺爺打去了,他竟然哽咽了,我覺得不太對勁兒,卻也沒多問,和往常一樣說了幾句就掛了。但是越想越難受,還是給在外地的爸爸打電話了。他說他在家呢!我想平常他也沒回來啊!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有事兒。爸爸告訴我說:爺爺可能生病了,有天早上他咳嗽,咳了一口血。我問去醫(yī)院了嗎?爸爸說去了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在等結果。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的發(fā)慌。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因為爺爺年輕的時候抽煙,咳嗽也是老病根了,雖然后來戒了煙,但是咳疾一直沒好。我心想咳嗽怎么會咳血呢?我們都念書不是一點兒都不懂得,腦子里一閃而過一個想法,我拼命抑制自己不去想,畢竟結果還沒出來不是么?一連幾天我天天往家打電話,急切的盼望那只是一個小病而已,可是往往事不隨人愿。雖然爸爸極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他在瞞著我,因為他知道我們感情好,并且我還在上學,肯定接受不了。爸爸說是肺炎,打打吊瓶就好了,讓我好好上學。我告訴爸爸讓他不要瞞我了,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是癌癥對吧?爸爸一聲不吭。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見爸爸哭而且是在電話里。我當時就崩潰了,眼淚瞬間就掉到了地上。整個人呆在那里除了哭我沒有任何辦法。第一次覺得那么那么無助。
馬上到年底考試了,我卻什么都學不進去,什么課都聽不進去。上課就看著窗外楞楞的出神。同學不只一次的`勸我,我只知道哭?纪暝嚕煽円宦淝д。過年放假回家,已經(jīng)臘月二十三了,回到家開門就看到了爺爺。爺爺瞬間紅了眼眶,他也在壓著自己的情緒,這是從我得知他得病一個月以來第一次看見他。他卻看起來胖了,確切的說是浮腫了,頭發(fā)也掉沒了,因為化療化的。我忽的跑了出去。從我進門到我出去也就幾秒鐘,因為眼淚已經(jīng)不聽話了,我怕他看見難受。我在外面極力壓制自己的心情,再次進屋笑了笑叫了一聲他。就這樣到了晚飯我們一起吃飯,我看見他好像不怎么吃飯,我說爺爺怎么不吃飯啊!姑姑說化療化得胃難受得好幾天吃不下飯。姑姑和爺爺說你不是想**了嗎?這不她放假了。姑姑說的是我,讓我勸勸他多少吃一點,好像爺爺就聽我的話一樣,巧的是他真的吃了,我知道他的難受已經(jīng)超過了他想吃飯的念頭,但因為是我勸了他,他不想我擔心才吃了。
過完年,又該上學了,我說爸爸我不想念了,他問為什么,我說我學不進去什么都不會。雖然他勸我也叫爺爺勸我,我就是堅定不念了。無奈,他們知道我倔的像頭驢,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想讀書,不論怎樣我想考大學。但是我還想多陪陪爺爺,這個念頭超過了想讀大學。就這樣我不念了,高二輟學。和好多中途輟學的學生一樣......打工。因為當時還小,家里不放心,我找一個近的工作,可以天天回家。我聽說喝梨水對肺好,我就用自己掙的錢去買了一個小鍋,專門煮梨水。爺爺也很配合每次都喝。我又聽說吃菠菜可以清肺,我又去買菠菜,奶奶做菠菜湯,還好爺爺喜歡。只要不是化療那幾天,爺爺吃飯都還好,仿佛他沒有生病。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仿佛那只是一場小病。他只是間隔的做化療,定期復查。當時還沒那么嚴重。
過了幾個月我來到了一個大城市工作,回家也沒有那么多了,身不由己。每次回家都會給爺爺奶奶買吃的,他們都不讓買。說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先怕我錢不夠花。但我常常給他打電話,像哄小孩一樣讓他吃飯,讓他開心一點。就這樣過了一年。直到去年有次給他打電話是爸爸接的,我說爺爺呢?他說在旁邊呢!我說這幾天爺爺挺好的吧!他說挺好的。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我比較奇怪為什么不是爺爺接的啊!我想好長時間都沒回家了,過了一天請假就回家了。到家就去了爺爺屋里,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個氧氣瓶,爺爺戴著氧氣罩坐在沙發(fā)里慢慢抬頭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過了一會兒爸爸和我說好好陪陪爺爺吧!他時間不多了,只能戴著氧氣罩勉強呼吸,動不了也吃不下飯,不動都呼呼的喘。原來腫瘤早就擴散了,壓迫了好多器官。他知道我工作沒時間回家,一直不告訴我。我也已經(jīng)無力去責怪爸爸為什么不早和我說了。只是看見爺爺那難受的樣子,我的心撕裂的疼,那種痛苦是常人體會不到的,我多想替他承受折磨。晚上他也只能坐著躺也躺不下,那晚我覺得無比煎熬。只請了兩天假,爸爸讓我回去上班,我說我不去了。我知道我和爺爺見一面少一面了。他不想我丟掉工作就安慰我說讓我先回去請幾天假,我就聽了。沒想到只過了僅僅一天的時間,早上五點多爸爸來電話了說回家吧!爺爺走了。像晴天霹靂一樣。連我請假的時間都沒給我,他就走了。我多后悔回去啊!我不回去還能再陪他一天,還能讓他看我一眼。我好后悔沒有在家陪陪他,他陪我長大,我剛剛工作,還沒享到我的福就走了?墒且磺卸紒聿患傲。2016年10月26號,他永遠的離開了我。直到現(xiàn)在我都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我在想終于寫完了,中間停了好幾次,眼淚止不住的落。我想說的是,不論工作有多忙,都別忘了我們的家人,拿出一點時間陪陪他們,他們年齡大了,什么都不需要,他們只需要陪伴。不要真的等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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