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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痕跡-抒情散文
“你所在乎的到底是十年時光,還是我這個人。十年,不過只是時間而已,若非多年前,我一不小心遇見了你,你是否認(rèn)識我,也不過只是個轉(zhuǎn)身就忘的路人罷了。若非這么多年在一起,你又是否記得兒時的我的容顏,恐怕不能吧。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誰的主角,兩年前我就知道了,深深地知道了。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會在一起,會是彼此的主角?墒牵义e了,是我太天真了,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為是罷了。你們五個人的世界只是你們五個人,只是屬于你們五個的單身貴族。你說,你在乎的人只是她們幾個。你知道嗎,當(dāng)你說你只在乎她們的時候,我有多難受嗎?以后,關(guān)于你們的事,我都只做觀者,不做戲者,頂多一笑而過,我只當(dāng)你們的喜怒哀樂是一場精彩的戲劇。”小然一臉淡漠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卻透出一股淡淡的憂傷。
兩年前。
我們都是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卻因為所謂愛情迷失了心性。而小然成了這場劇的主角卻又是最無辜的受害者。班上的流言蜚語如烽煙四起的戰(zhàn)場,如海邊洶涌的浪潮,一波更勝一波。不少人在我耳邊私語,訴說著關(guān)于小然的話題。我的維納斯,女神般的人,卻一下成了眾矢之的`。那時候,她們說,小然變了。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地方改變了。那時候,我依舊活得自在,活得瀟灑,依舊保持著瘋瘋癲癲的狀態(tài)。我覺得,她女神般的人物沒有什么是不能面對的。竟沒有去關(guān)心過她,安慰過她,甚至連一句給她勇氣的鼓勵都沒有。她完全被孤立,那時候,她是有多孤獨,她是有多難受啊,而我卻一直不曾陪著她,關(guān)心她。
“對不起,對不起,小然,都是我的錯,讓你這么孤獨,讓你這么難過。都是我的錯,當(dāng)初一點也不關(guān)心你。小然,對不起!其實,對于我來說,你是重要的,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是不可或缺的,是和她們一樣都是我所在乎的!睖I水模糊了雙眼,像是奔騰而泄的流水,嘩嘩的流下。聲音也逐漸沙啞。
“你不用說什么對不起,你也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張成曾說我虛偽,是的,我很虛偽,一直都很虛偽。明明很討厭某些東西,卻還是會一直微笑!
“不,不是這樣的,小然,不是這樣的!”帶著因哭泣而沙啞的嗓子沖她吼道,身體不住的顫抖,有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不是的,小然,不是這樣的,你一直是我心中的維納斯。我以為你是永遠(yuǎn)都如此堅強的,是打不敗的”
“維納斯,多么美的人啊。可她是殘缺的,一如我的心。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小然了。我們也還是不要再相見了吧。天冷了,記得保暖。”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回頭,她孤寂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目光里,直至再也不見。
“小然!”撲地翻起身,打開房間內(nèi)的燈,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輕地說,“還好,還好只是一場夢!
翻開手機,凌晨兩點,已完全沒有了睡意。打開了信息,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夢中小然說的話,就那么呆呆的望著手機屏幕。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又似未關(guān)的水龍頭那般,嘩嘩嘩的傾瀉而下。
“你怎么了?怎么不一起去玩?你可以叫我小然!币粡埬樂糯笤谖业难矍埃樕蠏熘⑿,那微笑像是和煦的春風(fēng),撥亂了心弦。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濃密的長長又微卷的的睫毛似是一面小扇子,漂亮極了。那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一頭短發(fā)顯得很是帥氣。若不是她穿著白色公主裙,我必定會以為她是一個十分帥氣、陽光的 ‘小男孩’。
那時候的我,性格孤僻而自卑,不喜歡和人交流接觸。那時候剛從那個小小的山村搬到如今看來不算城市的城市,皮膚黑黑的,像是從非洲回來的孩子。一頭黃到發(fā)焦的頭發(fā),讓人很是惱怒,就連媽媽看到這頭黃發(fā)都是異常生氣,甚至于都不想給我梳頭發(fā)。在學(xué)校,我成了小朋友當(dāng)中嘲笑的對象,而我也是越發(fā)的自卑與孤僻。直到遇到她,她是像公主那般的閃亮,耀眼,而我就像是一個丑小鴨。在她的熠熠光彩之下,我的自卑與孤僻無處遁行。
然而她從沒有嘲笑過我,即便在我還不信任她的日子里,她待我都是也是極好的。她說,即使丑小鴨,也會變成白天鵝,也會獲得贊賞,也會擁有美麗的明天。冬天過去了,丑小鴨變天鵝的日子也變快了。
直到遇見她,我的生活才變得充實,不再那么孤寂。直到遇見她,我這只刺猬才放下了所有的刺。知道遇見她,我方感受了幸福,感受了世間最真摯的情感。
那時候,她不許別的小朋友嘲笑我,誰嘲笑我,她就會和別人撕扯打起來。每次都弄得傷痕累累的回來?扇绻有誰嘲笑我,是她依舊會去打回來,讓人不敢再嘲笑我。如今她手背上那條淡褐色的長長的傷跡,便是當(dāng)年最好的見證。
幸而,上小學(xué)以后的我,頭發(fā)不再黃的發(fā)焦,讓人不可置信的是,居然變成了令人羨慕的一頭烏黑而茂密的秀發(fā)。小然說,這是春天到了,丑小鴨將要變成白天鵝的日子了。
時至如今,我都擁有著一頭令人稱羨的烏黑柔亮的長發(fā),我從不曾變成白天鵝,我只是一個因她充滿了陽光與自信的丑小鴨,不再孤僻與自卑,迎接新的生活。
失去你,才明白你對我來說是有多重要。
親愛的小然,我所在乎的是陪我十年的那個你,而不是那十年所謂的時光。若沒有你,和誰在一起十年都一樣。因為有你,所以我在乎那些年,那些年有你、有我、有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們沒有經(jīng)歷情人間的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分離?親愛的小然,你怎么舍得放任我。我們在一起的十個春秋,歷經(jīng)過的酸甜苦樂,下一個十年又是將誰陪我們走過?
十一月,2012年的十一月,天氣凜冽得徹骨。十一月的臉,沒有笑容,十一月的天,灰暗得沒有顏色。十一月,難受得快要窒息,我失去了氧氣,失去了你。
寒風(fēng)拍打著身體,似是凜冽的寒鞭,抽在麻木、笨重的身體上,抽得鮮血淋淋,卻不為所動。是,這是對你的傷害的懲罰,小小的,小小的懲罰。
床邊放著一個可愛的黃色小蘑菇燈,你知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怕黑,可是開燈睡覺又會傷身體。某日早自習(xí),課桌里放著一個精美的禮盒,我知道是她。你只是告訴我說,你出去玩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就順便買了下來。然而,后來一同學(xué)告訴我說,其實你是跑了很多地方才買到的。每晚那淡淡的,輕輕柔柔的黃暈色的燈光,總讓我想起她燦爛如花的笑顏。
冬天依舊,窗旁的梧桐依舊,只是我們再不會一起掃蕭蕭落葉;只是我們再也不會趴在窗臺談?wù)撝鴫粝牒驮撊ズ畏;只是我們再也不會踮著腳尖,伸著手去摘窗外的梧桐綠葉。藍天依舊,只是不再當(dāng)初那么美麗。
一切都還依舊,不過一切都只是不再有你罷了。我的維納斯已經(jīng)遠(yuǎn)離,我的氧氣已經(jīng)丟失。
十年,如電影,在夢里。
夢醒,一堆碎影,散落了滿地關(guān)于青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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