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又一站經(jīng)典散文

　　雪花飄飛樹間，霓虹燈線纏繞著樹枝上，穿梭于樹間的麻雀失去了往日的喧鬧。噴薄而出的太陽已在不經(jīng)意間探出了久違的光亮。江面冷的出奇，混凝江鋼筋的橋墩迎著冰冷的江底的水與江面的冰，瑟瑟地發(fā)抖。列車的青綠色的外殼泛著白霜，像是霜打了的細長黃瓜。江上穿梭的船舶也仿佛鳴起了氣笛，但是江面上卻是冰凌迂回，堅冰緊束。遠處的航向或許在遠方，絕不是后方。

　　迷糊的呆望，竟忘了這又將是一段彷徨。

　　列車上人打鼾聲、孩子的哭鬧聲竟也無法肆意地打破這還沉浸在半塊黑幕中的白晝，遠處的光亮卻抑制不住地放大著。人們陸續(xù)倉促地收斂著自己的睡意，列車的放緩，停靠于途中的一處特等站，紛紛亂亂的腳步聲、旅行箱的轱轆發(fā)出的“嚕嚕聲”演奏了一出別樣的樂章。半晌方消的聒噪，隨著列車的陣陣鳴響戛然而止了。

　　有的人到了站，卻還在路上；有的人未到站，卻不知道站在何方？

　　車廂中屈指可數(shù)的人，分散在互相間隔的夾板間，手機的鈴聲此起彼伏，大聲接電話的人也大有人在，倒是羨慕他們的好嗓子。踱步的聲響、售賣啤酒瓜子的叫賣聲，像似這車廂下的鋼筋鐵板燒的滾燙，催促著人們通過踱步緩解痛苦，通過叫喊釋然傷痛�？v然不是這戲謔似的猜想，竟是什么？

　　遠去了一段復雜的喧囂，迎來了一曲簡單的曼妙。

　　伴著山間的嵐氣，樹影婆娑斑斕；依依楊柳，卻著上了白狐的裘衣。強烈的光在訴求著勿要叨擾這久違的靜謐，遠處一片銀白竟看不清奇景，倒也無法惹人呼喊亂叫。只是這曼妙只能由一顆沉靜的心去體會。倏地，車廂內的光線暗淡下來，黢黑的山洞與列車的摩擦發(fā)出風被撕裂的聲響。沉浸這滲人的響聲中，心反倒覺得光明與黑暗都能給人帶來些許感悟。只是這份感悟，竟是純粹。

　　逆著時光的流淌，卻一番奇異景象。

　　漫長的等待，經(jīng)歷著黑色的熬煎，光明便是奢侈的'渴望。列車的車廂依次鉆出山洞，行至數(shù)里遠的一座石橋，橋下的水是流動著的，融化了周遭經(jīng)歷了夜晚禁錮的碎冰的水流，義無反顧地向前流淌。竟沒有人驚羨，竟沒有歡呼。而那些水流在前推后嚷地歡笑著，前進著，倒是此處沒有了旁人的掌聲。又行不遠處，青灰色的瓦房掩映于林間，冒著裊裊炊煙。振翅的麻雀抖落了羽毛粘黏的雪，在深淺不一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尋覓著林中人們散落的谷糧。

　　雪花的美麗不在于它的花瓣，而在于它能淹沒一切渾濁。

　　列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伛傠x靜謐的山間覆著薄雪的鐵軌，穿過數(shù)座小車站，上來的人不多，下去的人也不多。窗外的景色別無特質，倒是都是雪的緣故，但是狂風吹過，仍是別無特質。發(fā)電廠高高的煙筒釋放著濃濃的白煙，遠遠望去卻是潔白無限，可是降落下來卻變成了霧霾陣陣。所謂的白，倒也未必是截然相同的。

　　車輪，倏而急速地進發(fā)，倏而緩慢地推進。

　　遠處的瓦房，漸次疏稀，復由濃密。而后啊，便沒有了鄉(xiāng)間的炊煙升起，有且僅有的是彌亂的霧霾和林立的“鋼鐵森林”。

　　站到了，

　　路卻尋不到了，只有這肆虐的霧與霾了。

　　下一站，我還在尋覓著，

　　可是，我竟乎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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