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只是走丟了隨筆散文
男人很愛女人,也很愛自己。
2017年的冬天,一個清晨,沒有陽光照進來,窗戶玻璃上結(jié)著漂亮的冰花,女人對著玻璃出神,她總是說看到冰花便想象自己在大興安嶺的樹林里穿梭,只她一個人。女人穿上那件深紅色的大衣,手里拎了幾樣?xùn)|西,走出房門,沒有吃早飯。格外冷。走過的人都裹著厚厚的圍巾,只露著眼睛在外面。女人把整張臉都暴露在冷風(fēng)里,她,沒有覺得很冷。她擋了一輛出租車,坐在后排靠窗的一邊,輕聲告訴司機師傅目的地,然后放心的倚著頭在車窗上,看窗外的車輛飛馳,偶爾見一兩人,在公交車站等車,冷的直跺腳打轉(zhuǎn)。她一直注視著,一回便覺單調(diào)乏味,閉了眼睛,透過車前面的那片鏡子,能看見女人那張平靜且沒有表情的臉。大約四十分鐘,車在馬路邊停了,司機師傅提醒她已經(jīng)到了,她拿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錢給了師父,提著東西離開。她往前稍走了幾步,便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巷子,然后,輕輕敲了一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女人,看著相貌,大約五十幾歲的樣子,很溫柔,招呼她進了門。女人放了手中的東西,坐在門邊的沙發(fā)上,一會見人端了一杯水給她,她微笑了用手接著,說了謝謝。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是有些尷尬,忽然,女人開口了,
“阿姨,今天,我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和軍,徹底分手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謝謝您從前對我的好,這些,是軍從前送我的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歸還比較合適,您莫見怪,我只是覺著這樣最好,雙方就此斷了念想最好!迸艘豢跉庹f了這么多,順手將兩個袋子交給中年女人的手中。
“閨女呀,這也不能怪你,我也知道你心理難受著呢。你們畢竟在一起那么長時間,如今......”中年女人說著,繞過桌子,走到女人身邊坐下,抓著女人的手,溫柔的。
“阿姨,我知道您人很好的”女人說著,幾乎哽咽,她一直埋著頭。
”好姑娘,我知道,我的兒子,還是太任性,給不了你幸福的生活,這我知道的,既然走不到一起,也不好再強求,只是,你們,也應(yīng)該當(dāng)面在說說清楚的呀,軍,應(yīng)該馬上回來了吧!我這會去做飯,你坐會。“中年女人起身,要去廚房的樣子。女人趕忙起身,拉住她的手,這回做飯還早的很哪,這樣吧,我先回了,她說著,扣好衣服扣子,戴了手套,果真要走。中年女人拉住她,要她留一下,說軍馬上就回來了。她嘴角稍笑著說不必了。她要回去了。提著包便出了門。中年女人還沒跑出來,女人已經(jīng)打了出租車離開了。司機師傅問她去哪里,她說越遠越好。司機師傅調(diào)了半天收音機,按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停在一音樂臺,王菲正在和陳奕迅唱因為愛情。女人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沉沉的壓下去,這樣重復(fù)了好幾次,司機師傅偷著鏡子,問
”姑娘,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去醫(yī)院?“
”沒事“女人輕聲回了句。司機師傅有湊近鏡子看女人的臉,他又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在哭呢!原來沒哭呀!”
女人沒有理會,示意司機停車,付了車費,她下了車。馬路邊張望了一會,她走下來,沿著那片湖,走了一下午。晚上九點,她打開家門,開了燈,去廚房煮了面,給自己吃。十點半,她沉沉睡去。
那幾天,家人再也沒打電話過來,誰也沒打電話給她。她總是很認(rèn)真仔細的做每一項工作,每天走著上下班,又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每天使勁洗衣服,收拾房間,她,每天為自己做飯。但他,從不聽音樂,從前聽的那些音樂文件夾,她都刪了,CD也全部扔進了垃圾箱。她也從不看電視。
有一天,不用上班,她突然打電話給閨蜜,說能不能陪她去游泳,閨蜜沒有拒絕,和單位請了假,陪著她出去,一下午,她們一直在水里。她說那天整個身子都泡在水里,里外都是。閨蜜抱著她的頭,說親愛的,想哭就哭出來吧!你不能再這樣了。她說她并不想流淚,她只是很難過。她又一躍入水里,閨蜜站在岸上,看著她在水里漂浮不定,她使勁擺著胳膊,掙脫水的阻力,她,努力地往前游。她知道,她總會累的,總是要靠岸的。十分鐘后,她停在游泳池中央,看著閨蜜還站在原地沒動,她說等著她馬上上岸,她餓了。然后他們離開,吃飯到深夜。那天她們喝了酒,沒醉,然后各自回家。
這樣的日子,沒有重復(fù)很久。轉(zhuǎn)眼間,半年過去,她又變作從前溫柔可愛的女人。有一回,同事們聚會,她也去了,那天,去的人很多,那些未知的面孔,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出現(xiàn)在那天的場合,那人那天為自己點了幾首歌,認(rèn)真唱完,便靠著沙發(fā),在一邊靜靜待著,看著身邊的人,移動,變換各種表情。她始終在那個角落里。終于覺得累了,看了時間,十點半,她打聲招呼先離開了。出去,在一家小店吃了一碗小餛飩,然后坐車回家。像往常一樣,十一點準(zhǔn)時關(guān)機睡覺。次日清晨,醒來很早,看了手機,才六點半,要扔了手機繼續(xù)睡,看到有一條信息,點開來看,是陌生號碼。但是叫著她的名字,她仔細一看,是幾行字:
“N,我看到你,靜靜地,在一角落。想要靠近你,又怕驚擾了你的夢!迸丝粗@幾行字,是十一點十分發(fā)過來的,覺得奇奇怪怪的便也沒有理會,猜想是昨晚在場的某個人了。她沒有回信息。然后又睡去。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她終于覺得自己入行尸走肉般,在人群里挪來挪去。于是她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去旅行吧!然后,她真的就出發(fā)了。她先是去了青島,沒過幾天,她又去了西藏。她說西藏的天,怎么那么藍。她說,那離很美,那里藏著死亡和生命的真相,離開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還會去那里,后來,她真的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那里。不過,第二次,她不是自己一個人,是和另一個人,一個男人。那個深夜為她寫詩,為她整夜都失眠的男人。
女人總是說,自己很難相信的,為何最終會和他在一起,她一直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去愛了,她曾經(jīng)真的想過,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生孩子的,她,還是她自己,她還是要瀟灑的活。只不過,這一切,直到遇到那個會寫詩的男人,都變了。她說,也許是感動吧!她說從那天第一條信息開始,以后每天晚上都會收到男人的詩,漸漸地,或許女人也是習(xí)慣了每晚幾行字的關(guān)心和在乎,男人也是習(xí)慣了這樣子的傾訴。女人說,有一天,深夜十一點半,她一個人下了節(jié)目回家,她一直鐘愛廣播,周內(nèi)出了干本職工作,每周四晚上還會在電臺兼職做一檔情感類節(jié)目,她的聲音很好聽,有固定的聽友群,大家都很喜歡她。她踩著夜色出了電視臺的門,可是怎么也打不到車,站了會,天又下起大雨,她站在門房的屋檐下躲雨,看了時間,都快十二點了。她拿出手機,放了音樂,倒也不著急,很悠閑的樣子。她說她很喜歡雨天?吭陂T房的墻邊上,聽著音樂,沒有再看手機。十分鐘都快過去了,始終沒有車輛經(jīng)過她。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著,她準(zhǔn)備放棄打車了,她打算走回去,反正家離這里不算太遠,最多半小時,覺得到。想著,她便沖進雨里,耳機里,千里共良宵,是姚科的聲音,主題,思念。她聽著聲音,沒有加快腳步,那晚到家,已經(jīng)一點半,很快換了干衣服,睡去。第二天,看手機,有一條信息:
“N,小城下雨了,聽著你的聲音,沒有了睡意,掀開簾子,看著雨滴滴答答的落下,不知你有沒有帶傘,我很擔(dān)心。”
又過幾天,下了節(jié)目回家,看到他的信息:
“聽到你感冒了。心里真是不好受。定是那場大雨淋濕了你,我想該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迸丝粗@字,竟流了淚,那天,她感冒的確很重,很難受,差一點節(jié)目都做不完。
一天,又是他的信息,:看著你對著那幾只狗狗發(fā)呆,想是你喜歡小動物吧!“
女人突然回過神,這個人,似乎清楚我的一切,莫非?莫非他每天就在我身邊。是的,那個男人,每天都在她的范圍內(nèi)。
后來,他們在一起之后,男人告訴女人,自從那次知道女人淋雨之后,以后,只要是女人上節(jié)目的那天,他絕對會在外面等著她結(jié)束,然后看著她打車回家,他才放心離開。只是,這一切,只有一個個逝去的夜色才能證明。女人說,我愛你。
男人說,我會一直愛你。
后來,他們結(jié)婚了,有了寶寶。男人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天送女人進產(chǎn)房之后的那兩個小時,如坐針氈,他能聽見女人在里面呻吟,卻沒辦法到她身邊,他噙著淚水,攥著拳頭等待結(jié)果,兩個半小時后,聽到一陣啼哭,他也哭了。他沖進去,握著女人的手,撫摸著女人的臉,溫柔的,止不住的說謝謝,謝謝。女人只微笑著,沒有力氣說一個字。
他們的孩子特別可愛,特別聰明,所有人見了都愛不釋手,因為小男孩笑起來真的讓人心生歡喜。那人總是將男孩舉過頭頂,在女人的面前,逗孩子笑。男人,還是會寫詩,為女人寫,為他們的孩子寫。他們,那么幸福。幸福的讓人羨慕。
一天,男人一個人散步回來,寫了一首詩:
初秋
一個晴朗的下午
N ,你不在
我步行回來
日光柔和
有工人在河堤上刈草
抬起頭,我看見羊群過河
云朵下山.
孩子幾個月大的時候,男人把自己的父親接進家里,住了一段時間,他們四個人,相處還算融洽,就算偶爾會發(fā)生些不愉快,男人一出面,也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大人,都圍著小小的孩子轉(zhuǎn),孩子,還那么小,是需要照顧,兩個月后,男人的父親離開,會老家去了,他們的生活,繼續(xù)。
一天,女人像往常一樣,從外面買了些東西回來,高高興興的,推門而入,房間里,卻一片寂靜,沒有孩子的聲音,男人也不在,并沒有覺得奇怪,興許男人抱著孩子出去了呢,再等等吧。不過一個小時過去了,都快七點了,還沒回來,女人著急了,打男人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她又跑進臥室,看見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孩子的東西,怎么一件都不在了,連奶瓶衣服也不見了,她頓時覺得奇怪,她又打男人的手機,是通的,但還是沒人接,她幾乎瘋狂,跑到樓底下,四處張望,都沒穿外衣,外面那么冷,十二月份的`天氣,她在小區(qū)里跑來跑去,只要身邊有人經(jīng)過,她便問有沒有見她的孩子和丈夫,路人都說不知,她一直佇立在風(fēng)里,終于以為老太太走過來,說:
“閨女呀,難道孩子爸爸沒給你說,他走了,我下午看著他抱著孩子提著包走了呀!興許去老家了吧!”老人離開。天已經(jīng)黑了,看不清人的面目,她拖著謝走上樓梯,進門,徑直走到書房,的確,男人的東西,都收拾了,那個行李箱,也不在了。她,又打電話給男人。但還是無人接聽。她一直以為那天是男人家里出了急事,他才急匆匆趕回去,估計這會還在路上折騰呢吧,她一直打電話沒人接,于是發(fā)了信息給男人:
你怎么那么著急離開呢?去爸那了么?爸怎么了?你還在路上么?照顧好孩子呀,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我好和你一塊回去呀!看到信息快回電話。那晚,她想一臺永動機,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撥男人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信息不知發(fā)了多少條,從剛開始的溫柔關(guān)心,變作后來的指責(zé),怒問。她心里一直擔(dān)心孩子,孩子還那么小,他究竟抱哪去了呢?這都半天了,都沒哺乳,孩子能受得了么?不知孩子吃了沒,睡了沒,有沒有哭。她滿腦子都是孩子哭鬧的樣子,她不停的撥男人的手機,手一直哆嗦著。她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男人到底去了哪里。那一晚,她不知道怎么熬至天亮的,因為沒有哺乳,她的胸部脹的疼,她,很想念孩子。第二天,她繼續(xù)撥電話,終于一個人接了電話,只男人的父親,說別再找了,孩子在他那里,說不是要給孩子斷奶么?還沒問清楚狀況,電話已經(jīng)掛了。女人迅速收拾了東西,奔至車站,買了去另一座城市的票,從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她幾乎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飯,她的嘴唇干裂,眼圈發(fā)黑。車子終于開動了。
大約三個小時,車子到站,她打了車趕往男人的家。到家里,幾乎暈倒,沖到他家門口,使勁敲門,老人開門,她大聲吼道:
”我的孩子呢?孩子呢?快還給我!他在哪里?告訴我,他在哪里?“老人站原地不動,孩子這會不在的。
女人又打了車去男人母親的家里,她估計孩子可能是母親照顧著。男人很小的時候,父親母親便離婚了,至今不往來。女人跑到母親家里,女人說不在她那里呀,她頓時知道是有人在撒謊。她有跑回男人父親家里。門已經(jīng)鎖了,敲了半天沒有聲音,她進不去,又打男人電話還是不接。她站在路口,表情木然,心里咒罵那個男人,又發(fā)瘋似的想她的孩子。她在那邊留了兩天,但是始終沒有見到男人,孩子,和他的家人。她似乎有一種隱隱的感覺,不太好。
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男人告訴他可能要離開工作的城市,去別的地方發(fā)展,她當(dāng)時也沒在意,以為他是呆煩了,想要換地方,但是她也想,就算要換地方了沒事,因為他們會一齊。
還有一段時間,男人總會自己在書房呆很長時間,之后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事。男人總是說,他很愛孩子,很愛很愛。男人曾經(jīng)告訴女人,他永遠都記得,他三歲的時候,母親離開家,拋棄了他,只帶著姐姐。態(tài)度決絕的,他那時候很恨那個女人,一直恨,她說,或許孩子沒有媽媽,也能很好的長大。他說他有時候還是會很難過,不知為何,他說他也許會離開。女人安靜的聽男人講話,然后說,不會的,我會陪著你的,還有我們的孩子,也會陪著你,你不會在孤單的。說完,女人將男人的頭埋在她的懷里,他就像個孩子,在她的懷里,靜靜地,閉著眼睛。
那段時間,女人再也沒有看男人的詩句,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他們,的確再沒有說話了。難道,他?
女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感覺,男人,好好像已經(jīng)真的漸行漸遠。想到這里,女人哭了。她覺得她要失去了,一切!如今,孩子也不知在哪里,那個男人,他究竟去了哪里,也不知。她想了無數(shù)次像潑婦一樣出現(xiàn)在男人面前的樣子,但是,想到孩子,她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那樣,她一直逼著自己相信,男人只是累了,只是想要靜一靜,同時讓女人自己也靜一靜。也許,他們生活的步調(diào)走得是有點急躁,他,還是愛她的,他只是想要修復(fù)一下自己的內(nèi)心。女人每每想到男人從小便沒有母親的關(guān)懷,便覺得男人可憐,想要拯救他那顆心,她一直堅信,她會溫暖男人那顆受傷許久的心。但沒想到,他這一次,爆發(fā)的如此強烈。女人選擇退步,考慮到孩子,男人,這些都是她愛的人。她還是不要大動干戈,于是,她選擇暫時離開。給男人一個機會。
在那邊的第三天,下午,她買了回去的車票,,一個人,等著車子發(fā)動,心平靜了些。只是胸口還是會脹的疼,她越是想孩子,胸越是疼。車子一路走,她一路的胡思亂想。她想起他們過去的種種,她想起有一年情人節(jié),他買了禮物給她,里面放著他寫的詩,她感動的流淚。她微閉著眼,完全沉浸在那個畫面。
嗙。
突然一聲巨響,車內(nèi)人員騷動,有的在哭,有的在過道亂竄,小孩子放聲大哭,亂作一團。女人方才回過神。迎面過來的卡車,剎車失靈,一下子撞他們乘坐的大巴車上了。她緩緩轉(zhuǎn)過臉,看見玻璃已經(jīng)碎了,腦袋昏昏沉沉,疼的厲害,有人已經(jīng)完全昏迷,不到一會,她也昏過去了。
朋友問詢,立馬趕到事故地點,隨著救援隊伍,一路趕往她的城市,送往醫(yī)院救治。朋友急的亂作一團,打電話給男人,還是沒人接,發(fā)了信息,說明了情況,一會信息過來,說知道了。醫(yī)生說無大礙,只是腦部劇烈震蕩需要好好休息幾天,再做觀察。朋友都守在她的床前,她一直昏迷著,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微微睜開眼睛,她委屈的掉著眼淚,一顆一顆的掉,浸濕了枕巾。朋友一直給擦,給她擦臉,擦手,她要說話,但是朋友示意她先休息,吃點東西再說。她無力的點頭。
之后,朋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人說去報案,有人說離婚,有人說她心太軟,太傻,就等著被那濕人騙呢。朋友拿著一堆玻璃碎片給女人看,說是從兜里掏出來的,女人再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流淚。她知道朋友是為她擔(dān)心,擔(dān)心她受委屈。但是她,此刻還在想著男人總會回心轉(zhuǎn)意的,他,曾經(jīng)那么愛她,她到現(xiàn)在還依然愛他。她知道也許真的會走到那一步但是,至少現(xiàn)在,她還不相信,她不相信男人會那么絕情。在醫(yī)院呆了一周左右,醫(yī)生說沒什么問題了,朋友才放心的接她出院。從那以后,她總是會從夢中驚醒,聽到一聲巨響,看到有人滿臉流著鮮血走到她的床前,那段時間,她總是能從夢里喊出聲來,然后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在床上,她面對空蕩蕩的屋子,又開始想孩子,每天胸脹的疼。她埋怨男人,又心疼男人。她的腦袋里,每時每刻都在想事情,有段時間,她終于覺得自己要不行的樣子,飯也吃不下,她自己去找了心理醫(yī)生,經(jīng)醫(yī)生的開導(dǎo),是好了些,但是,想孩子的痛,卻還是治不好。
突然有一天,男人發(fā)了條信息,說兩天之后回家,孩子先放老人那邊,斷奶,是要一段時間,否則,功虧一簣,然后,多余的話,一句沒說。
兩天之后,男人真的回來了,一臉疲憊,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只覺得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女人總覺得男人好像在借著給孩子斷奶這件事情,在預(yù)謀著什么,但是她還是逼自己不要相信是這樣的。她詢問男人,為什么突然抱孩子離開,都沒有商量,男人沒說什么,說他累了,想要睡覺。女人終于覺得奔潰,她一直在等著男人給她一個解釋,但是,一直沒有。,后來,女人覺得男人從離開,到現(xiàn)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覺得男人離她越來越遠,有那么一瞬,她隱隱覺得男人在等孩子長大些,然后帶著孩子離開,從此與女人撇清關(guān)系,她始終都不懂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總覺得他可能是一時的,會好起來的,她曾介紹心里醫(yī)生給他,讓他去咨詢,但是男人拒絕,態(tài)度堅決的。女人始終覺得,也許是因為孩子,讓他回憶起小時候不好的經(jīng)歷,和那個離她而去的女人,那個他要叫媽媽的女人,也許,從那以后,他覺得女人是不可信的吧!他,也許,對自己沒信心,對她也沒信心。他,心里是有一個坎,一直沒有越過去,從小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越過去,而去后來有了孩子之后,越發(fā)明顯。每每想到這里,女人總是哽咽著,她多想告訴身邊的男人,她會一直陪著他,她永遠都不會離開的,請相信她。但是看著男人背過去的身子,冰涼的,她,也沒有開口說。她一直等著男人愿意真正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敞開心扉和她聊一次天。是呀,這些問題,他們從前,根本沒有談及,他們只覺得小時候的事情,有什么嚴(yán)重的,但是,如今,是真真切切的顯露出來,男人心里有一股悲傷,隱隱的,已經(jīng)接了珈,在身體的某個角落,自己摸不得,別人更碰不得。
女人還是細心的為男人做每一頓飯,照顧他,為他洗衣服。她只是清楚的記得從前他們那么幸福,他們之間那么多的愛,她心里一直堅信,男人只是暫時性的思想拋了錨,他一定回來的。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有思想,懂得生活的男人,也許,是她自己漸漸跟不上男人的步調(diào)了,所以男人才想要逃離,于是她總會有意無意的跑到書房,翻他翻過的書頁,看他寫在紙上的那些文字。她,試圖自一次走進他的內(nèi)心。
那天深夜,男人要坐火車離開,說是談工作調(diào)動的事情,女人為他提前做了可口的飯菜,然后送他去車站,看著他進站,坐上位子,男人揮手示意她回去,她佇立在原地沒動,她多想留下那里等男人回來,那個孩子要叫他爸爸的男人?粗熊囯x開,她默默做了一個決定,如果真的有一天,男人要離開,她,如果他有信心和女人一同面對生活,她絕對不會遲疑,會跟著心愛的男人,去未知的遠方,生活,還有他們可愛的孩子。
一天清晨,女人醒來,看到朋友圈一條動態(tài),是男人寫的一首詩:
陽光這樣溫暖,N,你在,該有多好!
女人起身,拉開窗簾,晴朗無云。收拾了屋子,給花澆了水,杜鵑花正開的艷,她發(fā)了條微信給男人,你不在,杜鵑花已經(jīng)悄悄開了花,你瞧。順便一張照片發(fā)過去。
男人離開的第五天晚上,發(fā)來一條信息,明早就到了。來車站接我吧!我喜歡你穿那件紅色的棉衣,你就穿那件,我大概九點半到站,不要太早了,冷。女人會了句,嗯。放下手機,她流著淚,想象著男人,火車,在夜色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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