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脊上深谷間他們用青春堅守優(yōu)美散文
十月的省府涼涼爽爽,暖暖的陽光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與人群,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在陌生的大街小巷中尋找目的地---省政協(xié)(山區(qū)優(yōu)秀教師表彰大會會場)。到會議活動安排指定的地點報到已經(jīng)是下午5點過,和我住在一起的是一個從赫章縣來的一個40來歲的農(nóng)村完小校長,精瘦、樸素、拘謹,不善言談,因此談話也只是局限于問答式的交流。于是,想到了在這里創(chuàng)業(yè)的一個親戚加老師,便匆匆下樓,左歪右拐,終于搭乘公交車前往他的根據(jù)地——貴州科迪納教育中心,是一個集國學(xué)、語數(shù)外綜合培訓(xùn)的一個教育基地,一棟寬敞明亮的5層樓房,里面布置溫馨、典雅,無不體現(xiàn)著管理者對教育的關(guān)心和用心。曾經(jīng),他也是一名人民教師,歷經(jīng)鄉(xiāng)村小學(xué)、鄉(xiāng)鎮(zhèn)初級中學(xué)、縣城高級中學(xué)、乃至省城高級中學(xué),一路拼搏,一路升遷,在我看來,在教育事業(yè)上他成績是卓越的,自愧不如。然而幾年前他卻毅然辭去公辦教師身份,選擇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這一舉動讓我感到驚訝,于我而言,也許是小農(nóng)意識過強,亦或是受傳統(tǒng)“鐵飯碗”的熏陶,至今依然選擇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參加表彰大會的100名優(yōu)秀教師來自全省各個地方。作為受表彰對象的一員,我應(yīng)該感到無比的興奮,然而,看到穿著比一般人低調(diào),看到外貌比實際年齡有些顯老,看到談吐比一般人拘謹?shù)睦蠋焸,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興奮不起來。因為我深深理解,老師們的艱難,老師們的不易。
老師們就像園丁一般,辛勤地培育著花朵,卻不奢求回報,就像蠟燭一般,燃燒了自己,照亮了他人,如同船夫一樣,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渡者,自己卻留在了河岸。多少年后,誰人還記得老師?
“長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間教室/ 放飛的是希望/守巢的總是你”。這歌詞很多人都熟悉,念想起來,《長大后我就成了你》那悠揚的旋律似乎還回蕩在耳邊。但并不是所有從老師懷里長大的孩子都成為老師,長大后成了老師的,不僅僅只是放飛希望,留守暖巢,里面蘊含著更多,有讀懂的,有無法讀懂的;有可以訴說的,有無法言表的。在貴州這片多情而古老的土地上,能培育出迷人的花朵,老師的付出,何止于守望,他們在春天里播種希望,在夏天里奉獻綠蔭,在秋天里等待收割,在冬天里儲備新的耕耘。他們播種的希望,既是學(xué)生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更是社會的希望。
他們的付出有的是看得到的,有的是無法展現(xiàn)的`。有的老師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大山,一生的腳步卻能堅定不移地走在教育的舞臺上,雖然沒有花環(huán),雖然缺少掌聲,但他們卻義無反顧地走自己的教育之路。
也許你曾瀏覽過城市學(xué)校里寬敞明亮的教室,曾沉醉于那里豐富多彩的校園文化,曾贊嘆過城市里多才多藝的天之驕子,但是,倘若你走進高山,走進峽谷,走進那一座座簡陋的校舍,還有走進那一群群充滿渴望的孩子,你會情不自禁地感嘆,感嘆老師們的艱苦奮斗,感嘆學(xué)生們的自強不息。只有那久久回蕩的讀書聲,伴著裊裊炊煙,如同那燃燒的旭日,冉冉升起。在這太陽初升的時刻,是誰在嘈雜喧鬧中聆聽天籟?又是誰在知識殿堂里引吭高歌?那就是老師。這個時候,也許別人正在公園里清閑地散步;也許正悠閑的喝著解酒的濃茶;或許正做著風(fēng)花雪月的夢,而老師,卻站成一棵樹,用堅實的臂膀讓鳥兒筑巢、花兒成長。
“生命的意義在于付出、在于給予,而不是在于接受、也不是在于爭取”。用巴金先生的這句話來形容老師的價值觀是比較恰當?shù)摹@蠋煹暮诎,寫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老師的粉筆,畫出的是彩虹,灑下的是汗滴。他們的思緒在歷史長河中遨游,在黔中大地里飄蕩,在古今畫卷中游走。滄海桑田,他們毅然站在那些古舊的教室里,而唯一裝飾的,是那一身抖不完的白色灰塵。也就是那一支支紛紛散落粉塵的粉筆,畫下了人生最美好的圖畫?烧l人知道那握筆的手,經(jīng)歷了多少人生滄桑,破繭成蝶,引領(lǐng)孩童們由懵懂無知開始啟蒙,由人生的一張白紙開始作畫。“教師是天底下最光輝的事業(yè),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也許是世人給老師的光環(huán),也許是對老師的認可,更或許是給老師的慰藉。其實,老師需要的很簡單,一個真誠的微笑,一次親切的握手,或是一句真心的話語——“您辛苦了”,“您是一個好老師”,他們就感到心滿意足了。有一個老師這樣寫道:“有些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于做行云做流水,始終在城市的風(fēng)景中奔來跑去。一路撒著歌謠歌唱自己。但我卻依然固執(zhí)地站在那里,即使空氣污濁得令我窒息,即使病痛偶爾侵蝕我的肉體,我也固執(zhí)的守望著我的綠地。等著一批一批的鳥兒停留歇息,直到愉快的向自己的下一個目標飛去”。是的,神圣的站成一棵樹是需要勇氣與付出,但是,也惟有艱辛的付出才讓人感到它的神圣與莊嚴,“俯首甘為孺子!焙螄L不令人感到敬畏呢?
無論世故如何,老師們就像一棵棵大樹,站在那里,靜靜地守候著,等周圍的風(fēng)景更加燦爛,等鳥兒歸巢蜂兒釀蜜。他們更像一群群耕耘者,在峰脊上,在深谷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流淌的日子里,收獲那風(fēng)鈴般的歌聲;收獲那碩果飄香的喜悅;還有收獲那與孩子們相守的恬靜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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