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典散文:七夕今夕何夕
自從有了人,世間便不可避免地有了情;其實動物有也情(比如發(fā)情云云),但是你得承認,自從有了人才把情演繹得如此多采多姿、纏綿凄婉。
這一方面是人的大腦生理的發(fā)達,一方面則是人的語言文字的發(fā)明。
情有歡情,也有悲情,似乎后者更多一些。但這卻也正常,而且我總覺得是悲情才使人更深的記憶,使人、甚至人類更持久地活下去,得以繁衍生息,自然,也更懂情,發(fā)展情,創(chuàng)造情。歡情當然好,但并非別人說的那種“歡樂使人淺薄”,而是歡情太令人容易遺忘了!
七夕便是一個最好的例證。
牛郎織女一年才見一次,其余時間都在眺望對方(牛郎大概不再放牛了,織女也不織布了——他們和世人不同,不用為生活、車子、房子勞碌奔波)。這是很好的。怎么會有那么多話可說呢?古龍曾說,越是有趣的事越要少做,不然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無趣。
秦觀的《鵲橋仙》寫得很好,“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句,更“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被世人引為經(jīng)典。不過,筆者卻也想到另外兩句詩:“此日六軍同駐馬,當時七夕笑牽!。
秦觀多情,李商隱只怕更多情。并且,前者傷情,后者卻悲。
傷情的東西總是更容易流傳下來,人類似乎天生需要一種惆悵的感覺。試望迢迢銀河,宇宙浩淼,生與死都淡薄了,何況情與心事?當然,人不能想得太多,不然精神病就多了,所以陀斯妥耶夫說的“寧可知道一切而痛苦,也不愿意做一個無知的傻瓜”,也偏激了。
中國、東方的思維真的是與西方有些不同。我們聽童話,最后都是“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而中國的傳說卻總是以悲劇結(jié)束。牛郎織女,白蛇與許仙,董永和七仙女,梁祝,孟姜女……
白居易有《長恨歌》,白樸有《梧桐雨》。怎么都是姓“白”的?哈,這可不是什么規(guī)律。而應該問故事與故事里的人物。從漢到唐,雨夜與長空,貴為天子又如何?“不及盧家有莫愁”。再問,傳為神話又如何?只是“纖云弄巧,飛星傳恨”。
是悲情更能打動人心、我們的心嗎?還因為我們的心也是多傷悲的?記得我以前說過一句話:讀書就是在尋找自己。一本書你讀不進去,那說明你沒從中找到自己,另一本書你讀得投入不忍釋卷,那是你找到了自己——人往往是幸福的時候不讀書的,只有悲傷的時候才讀書——所以,讀書是為了找到此情此景的你自己。正如“日記不可記,所記多傷悲;當時猶如此,何況時境非?”快樂的時候人是不會記日記的,如果要記一定記得寫了便丟掉。王家衛(wèi)《東邪西毒》里說的好:“痛苦是因為記性太好”!
一直以來挺佩服林俊杰的,他的《一千年之后》真的是寫得創(chuàng)意十足!寫得恰如我心。如果他不寫出來,我怕也會寫出來;但既然他已經(jīng)寫出來,我卻不敢保證自己能寫出來。呵呵。
“沉到一千年以后/放任無奈/淹沒塵埃/我在廢墟之中守著你走來”
“因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沒有我/無法深情挽著你的手/淺吻著你額頭……別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遺忘了我/那時紅色黃昏的沙漠/能有誰解開纏繞千年的寂寞……”
有時候喜歡看一些科幻電影,比如《木乃伊》的`兩部,一時想不起來那么多,《神話》也算的,雖然制作得并不好。人是不是總有一種情結(jié):關于我們的前生來世?這大概是遠古人最困繞的問題了,因為那時候科學太不發(fā)達,不過也許現(xiàn)在的人更“困惑”,因為現(xiàn)在科技太發(fā)達。遠古的人還得為生計著想,怎樣避免野獸的攻擊,而現(xiàn)在的人卻已經(jīng)步入一個“閑情時代”,大家都是閑人(這與古代的“賢人”大大不同)。有錢的如此,沒錢的也如此。
“鬼”是什么?死了到底怎樣子?遠古人認為鬼存在周圍的黑暗里,現(xiàn)代人認為鬼就是自己的另一面——這大概也是20年前西方人喜歡自殺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想看看自己死了是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再復生。不過我覺得他們一定很失望,因為他們不但沒“看”到,也無法“感覺”,甚至更加迷惑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至于“前生”,又是什么東西呢?大概也是鬼吧,哈哈,這個是沒法去勇敢地嘗試的,只好繼續(xù)“遺憾”中。
情呢?現(xiàn)在人還有情、還關心情嗎?全球變暖了,大中午、“光天化日”之下談情說愛,還真的感覺不是很爽!記得以前清明在、七夕啊都經(jīng)常下雨,甚至是必然下雨,F(xiàn)在呢?要么不下雨,要么是暴雨!特大暴雨!還有冰雹!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呢,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昨天聽收音機,說七夕節(jié)又稱“乞巧節(jié)”,因為人們認為七月初七的夜晚是天上織女與牛郎相會之時,織女是一個美麗聰明、心靈手巧的仙女,凡間的婦女便在這一天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藝,也少不了向她求賜美滿姻緣。所以,七夕也被叫做“女兒節(jié)”。
我忽然笑了。有兩個原因:一是織女自己尚且不幸福,她憑什么給別人指點幸福呢?另一是,為什么是女兒乞巧呢,男的就不行了?哈哈,比如本人,昨天還不是孤單寂寞伴月明月隱,身邊無友,夢里無人?
不過別告訴我答案,我只求問,不求答。再說“傳統(tǒng)的、教科書式的”答案我自己明白,如果是腦筋急轉(zhuǎn)彎還可一說。哈哈!
七夕,今夕何夕?
七夕,何夕今夕?
寫得有些累了,狗屁也快放完了,起碼要留一個給自己嗅吧?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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