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 經(jīng)典散文
再到云影湖畔,心里已經(jīng)平靜的不起波瀾。視野里充斥著一樹樹不知名的紅彤彤的花朵,爭先搶后恬不知恥地爭相盛放,讓人不得不懷疑它們開到荼蘼的下一秒便會立即隕落枝頭。一陣陣微風(fēng)不知疲倦地在花間湖面穿來躲掇去,揚(yáng)起草木和蚯蚓的混合氣息。
生活在這個四季跳躍如同脫軌火車般不受控制的陌生城市,印象中仿佛再無春夏秋冬之別,但這一刻,我卻無比清楚地看到夏天的跫音漸近,我分明記得,明天是你的生日。
一個在我心底不分晝夜來來回回奔跑了千百次的日子,無數(shù)次默默構(gòu)想著我該以怎樣一種獨(dú)一無二的盛大方式歡迎和慶祝它的來臨。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從此刻起跟著指針一分一秒地在表盤上狂奔,當(dāng)凌晨12點(diǎn)的鐘聲敲響,我要第一個撥通電話,讓沉積已久的祝福繞著一圈圈的電話線蜿蜒曲折千百回地爬到你的耳側(cè)――生日快樂呀!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要用綿長的時光把往昔的溫暖烘烤成松軟的蛋糕,再去風(fēng)居住的街道上,采集清晨第一滴沿著青竹葉尖兒垂落的露珠,佐之以萬花精靈最純真誠摯的祝愿,將這獨(dú)一無二余蘊(yùn)悠長的盛宴獻(xiàn)與你,然后,你滿面笑容雙手合十,虔誠的許愿,我知道,那是我們共同的約定。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要牽著記憶的藤蔓去歲月的河流上航行,沿途打撈起那些只屬于我們的過往,再剪清風(fēng)為襟,將定格的片段一幀幀裱起,贈你一本靜默無言的時光相冊,代我向你訴說這些繾綣深情。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要站在春天的尾巴上,揀一米最和煦溫柔的陽光入瓶,在夢魘纏身的時候讓它替我為你撫平深蹙的眉頭;我要捉一綹山野間調(diào)皮溫潤的南風(fēng)入笛,在梅雨紛紛的時節(jié)輕輕吹奏,熨干你心間氤氳的朝氣;我要舀一瓢幽間潺潺的水聲入枕,在每晚星亮入夢的時分,在你耳邊輕輕呢喃;我要掬一捧枝頭清新沁甜的花香放入你心,予你一世的爛漫歡顏。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迫不及待想沖到你面前,用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溫暖狠狠擁抱你,不去訴說心中難過,淚水,動蕩,只將安寧的笑容交付于你。
但是,我知道,我們就像明月清風(fēng),毫無瓜葛了。
從未想過自己是一個要愛情也要面包的人。當(dāng)時年少衣衫薄,誰都以為自己是一個例外,卻依然逃不了那讖語。
我還記得,那天風(fēng)很大,云和月淡淡的,蒙蒙若濕將要落淚的樣子。“分手”兩字就這樣被呼嘯而過的大風(fēng)席卷著溜出了口。你只淡淡回了一句“我說過,不管什么都聽你的!贝袅⒃谠朴昂叄秀钡赝謾C(jī)屏幕,頭頂萬年不變的星空那一刻像在急劇攪動、翻滾、不肯停息。暮色沉沉,四下空曠,我卻仿佛看見你在偌大的人海中川流。
平行時空下,遙遠(yuǎn)的那頭,你也在空無一人的操場坐到天亮,橫亙在我們面前的那道密不透風(fēng)的墻你我始終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去推翻。
我還記得遇見你的那個夏天,你說,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我還記得,你的每一個擁抱,都是我疲倦時一張溫暖的大床。
“認(rèn)識你愈久,愈覺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處清喜的水澤。幾次想忘于世,總在山窮水盡處又悄然相見,算來即是一種不舍!钡绾唻o在《四月裂帛》中說的,“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頭?”
如今,在冷暖自知的人生路上踽踽獨(dú)行,疲憊難捱的時候,一回頭,總能望見那個白衣勝雪的少年,笑得那么溫暖燦爛,只是,你我之間始終隔了一道時光的湍流,遙遙相望卻再也無法回溯。但也正因為遇見你,正因為這些曾經(jīng)讓人痛徹心扉、不愿回首的往事,才教會了我且行且珍惜,慢慢去成長為更好的自己。
或許,所有的情緒別無居處,只能寄居在文字里,就像此時此刻的我,只能在文字的世界里意淫:春已末,夏將至,你還會不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dāng)我無法安慰你,或你不再關(guān)懷我。請千萬記住,在我們菲薄的
流年,曾有十二只白鷺鷥飛過秋天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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