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郁傷感散文:秋天的離別
秋天越來越深,漫山遍野的草木,慢慢退卻了青綠染上了淡黃,隨著色彩的加深,一片片樹葉,別離了枝干,幾經(jīng)飄零,散落于野,看它們并無失落或憂傷之感。問季節(jié),猶如母親戲說孩子,落葉如孩子長大,都是同一個年輪里的此起彼落,哦,原來是自然規(guī)律使然,如同花開花落。
今年的這個秋天,讓我想起了故去的父親,他是秋天走的,9月13,離開我們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赡赣H常常說起他時還像是昨天或前天,他們倆共同生活了六十個春秋,真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只在五十年代初,父親去沿江挑圩堤離開過。
父親那個年代,家境還算不錯,這才讀了五年私塾,應(yīng)該算是有文化之人。所以桐城的姚奎甲來懷寧發(fā)展地下組織時,父親和本村的一個人第一批加入了地下黨,只是新四軍北撤時,他就此埋伏留下了,當(dāng)然也就此脫了黨?陀^上也有終生難忘的原因,因為此后不久,父親因保長叫送信被騙抓了壯丁,一年多才逃離兵役之苦,在他遭難期間,小鬼子因知道父親和弟弟,一個是共產(chǎn)黨,一個是新四軍,故在掃蕩時,全家房產(chǎn)被焚燒已盡,母親也被鬼子槍擊而亡。與此同時,家里還有五口同時喪生,這就是“大東亞共榮圈”,給父親極其我們家留下的`記憶。年輕的父親,革命的激情就此遭到了重創(chuàng),所以當(dāng)他重返故里,所見所聞滿目悲傷與別離,留下了終生遺憾。八十年代,平反冤假錯時,我正好在安慶地委組織部做平反工作,父親的入黨介紹人董友斛老人來找我,說像我和你父親的事,可有什么好政策給照顧照顧?我除了安慰幾句外,其余全怪他們自己解放后幾十年沒有找組織。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問過父親:和你同時的人,如今都離休,你可感到遺憾?他說,有你們?nèi)齻兒子兩個女兒,如今都活得這般自在,我死而無憾。曾經(jīng)冒死套上的光環(huán)一閃即逝,父親與犁為伍終生,到2005年的秋天,寫就了人生的句號,那年他85歲。
秋天,父親走了,因為癌癥,但他走得很坦然、從容,85個春秋,也算是高壽。葉落歸根,季節(jié)的規(guī)律,作為自然的一部分的人,也隨著自然規(guī)律的使然,生生死死總相隨,父親是到了他該謝枝葉落歸根的時候,所以他從容無畏,一覺睡去夢千年,把酒言歡永不醒。父親永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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