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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愛你抒情散文
一阿朗進(jìn)來的時候,我正站在角落邊,手上端著一杯雞尾酒,懶洋洋地看著大廳里的人來人往,神情慵懶至極。
阿朗徑直走到我身邊,說,若水,等誰呢?然后,伸出手,端走我手中的杯,一飲而盡。
收回目光,望著阿朗,正想開口。阿朗忽然回頭,拉過后面一個女孩,眸子望向我,歡天喜地向我介紹,若水,這是我女友。望著女孩小鳥依人的嬌柔,我咽回了想說的話,也歡天喜地笑著。
大廳里的人越來越多,有人不斷地向我們走來,又不斷地離開。我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阿朗和女孩親昵的笑聲不時傳進(jìn)耳里,又一個人向我們走來,微笑著向我們舉杯時,我轉(zhuǎn)身,向廳外的陽臺走去。
沒有了目光的注視,沒有了人前人后的喧嘩,笑容瞬時從臉上褪去,心,有一種被輕輕撕裂的疼痛。一顆星星從眼前一閃而過,追著星星瞬時消逝的身影,我的第一顆淚終于滾了下來。
若水,怎么跑到這兒來啦,我們到處找你,以為你悄悄走了呢。阿朗驚喜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抹去眼角的淚水,我轉(zhuǎn)身,阿朗正穿過陽臺的落地窗,急急向我走來,我的眼光落在他身后,阿朗的女友,正亦步亦趨地跟著。
我溶入人群中,隨即,我的笑聲在人群中響起,大而瘋狂。
二
到家已是凌晨,心卻了無睡意,坐在電腦前,打開Q,坐在角落的頭像亮著。
鼠標(biāo)按在他的頭像上,我沒有動,我在等著他開口,習(xí)慣已成自然,自從我們在網(wǎng)絡(luò)中相識的那一天起,我已習(xí)慣了他的問候。
好久,他的頭像一動也不動,我依然沉默著,沒有動,阿朗的面容忽然浮現(xiàn)在腦海,心鈍鈍疼了一下,坐在角落的頭像也在此刻搖擺起來。
“原來她心里真的沒有我。”信息的后面附著一個難過的表情,似乎還有嘆息聲拂過耳旁。
雙手移到鍵盤,停下,往日不停揮舞的雙手此時竟不知敲打哪個鍵,眸子停在信息后面的表情上,良久,我發(fā)去一個表情,一個伸著手輕輕拍打肩膀的表情,無語。
“原來阿朗真的只當(dāng)我是一個好哥們!毙牡紫缕痄桡笥辏墒俏覅s不能像坐在角落一樣訴說。
三
坐在陽臺上,懷里抱著我的筆記本,左手端著一杯干紅,右手在鍵盤上緩緩地移動,像冊點(diǎn)開,阿朗俊朗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眸子中,燦爛的笑容望著我,仿佛聽見他歡天喜地在叫,“若水,終于抓到了你。”然后,在身旁朋友們的呼喊聲中,阿朗緊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邊,我和阿朗牽手緊緊相依的身影就這樣被定格。
手機(jī)音樂響起,阿朗的電話。一口喝干杯中的干紅,我聽見自己嘻嘻哈哈的聲音,“喂,阿朗,又有什么喜事告訴哥們?”
“若水,周六來我家。”
“有事?”
“周六我與女友舉行結(jié)婚儀式!卑⒗实穆曇粲行┚o張,有吸氣聲從阿朗那邊傳過來,很清晰。
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眼淚不知為何狂涌而至,卻聽見自己在電話中瘋叫:“太好了,祝賀你啊,哥們。”
“阿朗,祝你幸福!”我對著電腦里的阿朗舉起了手中的杯,滿滿的一杯干紅,我一飲而盡。
四
我開始收拾心情,再過三天就是周六,我要開開心心出現(xiàn)在阿朗的婚禮上,因?yàn)椋乙⒗市腋!?/p>
為阿朗挑選結(jié)婚禮物的時候,感覺背后有目光的注視,回頭,阿朗站在我身后,望著我微微笑。
“阿朗,恭喜啊!蓖⒗士±实拿嫒,不由得深深吸口氣,努力的讓嘴角的笑紋向上延伸,走上前輕輕抱住他。
“想買什么禮物送我呢?”阿朗的聲音在耳邊低低想起。
心忽然有些酸痛,眼淚有些不受控制地涌向眼眶,費(fèi)力地咬住嘴唇,直到陣陣痛楚向全身漫延的時候,我開口。
“正尋思著呢。正好你來了,哥們,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我嘻嘻笑著。
“想要你……”感覺我的身體剎那的僵硬,阿朗的聲音嘎然而止。
“想要什么,你就直說嘛,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喜事,不過也不能讓我太破費(fèi)啦!鄙斐鍪郑闹⒗实募珙^,趁轉(zhuǎn)過身子之際,悄悄拂去滿臉的淚,背向阿朗。
“若水,答應(yīng)我,你要好好地生活,我要你一生幸福,這就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卑⒗瘦p輕地轉(zhuǎn)過我的身子,眼睛深深地看著我,一字字地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五
凌晨兩點(diǎn),從酒吧出來,踉蹌著向家的方向走去,醉著雙眸。
掰著指頭,我數(shù)著時間,阿朗,再過六個小時,就是你的大喜。
頭暈沉沉的,心卻異常清醒,滿心滿身都是阿朗的身影。
手機(jī)械地打開電腦,坐在角落的頭像亮著。
原來這個世界并不只有傷痛和憂傷,原來有一種感覺比憂傷更寂寞。
“我快瘋掉了,我終于騙了她,我告訴她我要結(jié)婚了。”坐在角落的頭像閃得驚天動地。
腦子里出現(xiàn)阿朗那日站在我面前定定看著我的雙眸,呼吸不知為什么有了些許不順暢,有些難受的壓抑。
“她有什么反應(yīng)?她知道你在愛著她嗎?”我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出。
“我是在電話中告訴她的,她在電話中的聲音異常興奮,我不死心,兩天后我又跑到她面前,我想面對面親口告訴她,我想知道她心里是否真的沒有我。”
“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告訴她,你心里愛的是她?”我屏住呼吸,堅難地打出這句話。
“我雖然沒有當(dāng)面告訴她我愛她,可是我的眼睛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了。”
“原來你一次次帶著女友,是在她面前演戲,還有你明天要結(jié)婚的消息也是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的雙手沉重得似要壓碎所有的鍵盤。
“是,我怕她的拒絕,我怕以后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我怕以后再也不能見到她……”
坐在角落還說了些什么,我無暇再看,拿出手機(jī),一串熟悉的號碼隨著手指的按動出現(xiàn)在眼前,阿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哽咽著喂了一聲,再也發(fā)不出聲音,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
“若水,你怎么啦?發(fā)生了什么事?”許是我的沉默嚇壞了阿朗,一向沉穩(wěn)的阿朗竟在電話中喊了起來。
“沒什么,我想見你,現(xiàn)在!贝罂诖罂诘匚鼩猓椭蹨I,我終于笑著出聲。
“好,你等我,我馬上開車過來!彪S著電話掛斷的`聲音,一聲清脆的關(guān)門聲傳進(jìn)耳里。
六
安靜地坐在樓下,我在等阿朗。
許多的畫面出現(xiàn)在眼前:我和阿朗初次見面的相似而笑,多少次我們的不約回頭,阿朗看我的眼眸,原來,一直都被我忽略,原來,阿朗和我一樣的害怕,害怕遭受對方的拒絕,害怕彼此的再見已成陌路。
天開始微微亮,有些莫名的冷顫從四處忽然而至,這才驚覺,我已等待太久,阿朗還沒有到。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下意識地我又按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請問你是若水嗎?我們正要打電話給你,請你馬上到你家門前的超市路口。”
阿朗,原來你去接了你朋友,所以才讓我等了這么久啊。
阿朗,這一次我一定要你當(dāng)面告訴我你愛我,你可要準(zhǔn)備好呵。
一路飛跑,快到超市路口時,我猛地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路口擁堵的人群,熟悉的車靜靜地停在路中央,阿朗呢?我四下尋找熟悉的身影。
“若水。”我聽見輕輕的呼喚,很艱難的呼喚。
擁堵的人群散開,阿朗一步步地向我走來,胸前抱著一大捧鮮紅的玫瑰,后面跟著阿朗的父母,淚流滿面。
我傻傻地笑著,望著阿朗,雙腳似有千斤重,身體被冰凍般一動不動。
阿朗,你怎么啦?嘴角為什么有這么長的血痕?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向四周飄散。
“若水,我愛你!卑⒗时е倒宓碾p手伸過來,我接過阿朗手中的玫瑰,卻無力抱住,玫瑰從我手中滑落。
阿朗,我要你抱著我,我要你親口大聲告訴我,你愛我。我聽見自己如瘋子般的聲音嘶咧著空氣。
若水,我愛你,若水,我愛你……阿朗抱著我,一聲接一聲地大叫,我看見鮮血從阿朗的嘴角汩汩而流,阿朗抱著我的手臂一點(diǎn)點(diǎn)松開,身體滑倒在我的腳旁。
阿朗,你不知道,我也愛你。我聽見自己清晰的聲音穿透四周,然后身體軟軟倒在阿朗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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