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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喋語抒情散文
【一】年里、年外
昨日的一場冬日冷風(fēng)過后，四處一片清冷。幾輛紅色的車子靜靜地沐浴著晨光，默然不語。驀然回首間，冬日的早陽已經(jīng)從天的盡頭冉冉升起。慢慢地，慢慢地爬過了遠(yuǎn)方高樓大廈的頂端，露出了它圓圓的體態(tài)，霞光印染的天邊微紅，如小酌微醺的少女般羞澀而又潔凈。12路公交車的路牌燈亮著，那紅色宛若是從天上飛過來的。
恐怕，誰也不會想象這是江南的冬日早晨。
有微微的風(fēng)吹拂我的臉頰，夾雜股股的濕冷向我襲來，令我仿佛進(jìn)入了冰箱的世界。我盡量將身影立在晨光中，愜意地享受冬日暖陽里的暖。漸漸地，我被暖陽“暖化”了，骨子里有一種莫名的萌動，仿若進(jìn)入了另一個季節(jié)。
冬日早陽，暖暖思春。
猶記昨日突至的一場罡風(fēng)，將懸掛在道旁兩側(cè)的路燈支架上的大紅燈籠使勁地?fù)u晃。那紅紅的裙擺，拖曳著2012年的年影，拉長，再拉長，都快夠上元宵了。只是，天目四垂灰白，空中飄起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瓊花。這精靈般的雪花，如心目中的螢火蟲般在空中亂躥。織就得整個江南甚為潔白豪華，也灌注得整個南方年味濃郁喜慶。
“新年順順利利，大吉大利！”上到我車子的老爺、老嫗都那么可愛，總要在相遇時的第一時間向我祝賀新年。每當(dāng)這時，我總是被感動，如同暖陽灑進(jìn)了我的心里，連忙回敬道：“新年里，祝愿老人身體健康，萬壽無疆！”
不過，徐媽媽卻道：“小伙子，新年發(fā)財！”
我一愣，向她笑了笑：“祝愿您新年抱龍孫！”
不知道是我的語境好，還是冒犯了她老人家，總之，她一個勁地夸我會說話，眼里還分明噙著淚花。要知道，她盼孫子都盼過了十年有余。青絲變白發(fā)，不見一代人，她老人家急啊。
“我逼著兒子與媳婦離婚，卻想不到他們小倆口離家出走，在外的歌廳過了一夜，愣是花了我?guī)浊K錢�！毙鞁寢岆y忍苦楚。
“唉，話不能這么說。就不論您兒子與媳婦有多恩愛，您與兒媳相處十幾年，也生出感情了不是？不能懷孕，得帶上您媳婦去治�！蔽野参康貏竦�。
“是啊，過完年就去治，得花上上萬呢。”徐媽媽一下子又轉(zhuǎn)悲為喜了。
的`確，萬家燈火里的年味各有各的味，但都離不開喜慶、祥和、平安、團(tuán)圓的氛圍。年年歲歲雪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yuǎn)嗎？
【二】回南昌，是個問題！
雪來了，冬天到了！
爆竹響，新年到了！
寒假的到來，令小方語的步伐輕盈了，如快捷的燕子。那哼著小調(diào)的分貝，一聲賽過一聲，像極了剛剛從鐵籠子里飛出的黃鶯。
冬雪，于她，是詩意的種子；
春節(jié)，于她，是興奮的號角。
我沒有將老師布置的冗長作業(yè)告訴她，或許，我是錯的。
在鄉(xiāng)下的老家，小方語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地方。在那里有她最最親昵的婆婆與公公，有她最最要好的堂妹、堂弟。她曾向我的嬸嬸訴說衷腸：婆婆，我在這里好開心、好開心，好高興、好高興哦！
一日，父親對著他的孫女道：“方語啊，你要寫作業(yè)啊�！�
誰知，小方語沖父親莞爾一笑，隨即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一日，妻子對小方語道：“崽崽啊，你什么時候回家��？”
小方語將頭搖得像撥浪鼓，迅速地回道：“不回去，就到這。”
妻子疑惑地道：“那你上學(xué)的時候，總該回去�！�
小方語急道：“媽媽，轉(zhuǎn)學(xué)。我轉(zhuǎn)到婆婆這里來讀書�！�
妻子笑了！
一日，我問小方語道：“方語，回家吧��？”
小方語立馬回答道：“不去。”
我又道：“爸爸跟你買了電腦。那種小的電腦，你自己一個人用的，回去吧？”
小方語猶豫了一下，又堅定地說：“不去�！�
我看著她頭也不回的樣子，笑了！
那日，天空下起了美麗的雪花。小方語站在雪里，抬頭望著雪花，與雪翩翩起舞。她快樂的純音穿透了整個宇宙，她的笑容融入了雪花，仿佛整個冬天都是她一個人的。
我沒有將老師布置的冗長作業(yè)告訴她，或許，我是對的。
老師說：進(jìn)了學(xué)堂，孩子們就意味著坐牢的開始。
我說：童年里，要讓孩子們快樂。
對與錯，只在一念之差。
只是，回南昌，是個問題！
【三】雪過流年·素心從簡
冬日伊始，天氣漸冷。我的小城，以飽含雪水的姿態(tài)，抒情舒展。一場場淅淅的雨滴聲與一次次簌簌的雪花聲，穿透著一片片冬日的寒意，群唱著季節(jié)嶄新的心語，訴說著永恒綿延的熱鬧年味，令人頜首回味。
蔥蔚的香樟樹，還立在馬路的一隅默然地暗送著清淡的幽香。黃昏里，枝葉間篩落下的斑駁光影，還在細(xì)數(shù)著白駒過隙的光陰里的年味濃情。靜靜地挨到半夜，揀拾更漏，讓你我的心緒循環(huán)安好。
都說秋日的光陰如錦緞一般美好，那么冬日的光陰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冬天的深色素白，淺淡的時光，亦如秋季里的余暉鋪陳在窗欞上的黃暈光線，妥帖溫馨，貼著心扉，奏響一曲輕暖的歌。
昨日的冬雪還在我的車身旁輕旋。那潔白細(xì)微的精靈，如一彎溫馨的亮光，豆一般深深淺淺地踩踏我的浮游般的人生。它指引著我除夕回家過年。第一時間，在灶前看見了我思念良久的母親。母親的絲發(fā)如雪，震撼流年。
雪花流年，人怯流年！
時光在雪過留痕中度過。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一位騎自行車的人影，像是被人淺印在水泥地板上，映襯的冬日陽光分外的妖媚�；蛟S，時光被影子生生地偷走了。任由小城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難道，春天就在外敲門？
抬頭，但見路旁的燈盞依然亮迷。在暖陽的映照下，勉強(qiáng)地散發(fā)著綠色的豆光，一字排開，猶如排著長隊的螢火蟲，披帶著冬雪的媚影，在靜靜的時光里，輕唱著有關(guān)元宵的唐宋詩詞。
這個年里，這段光陰里，由著飄雪而始。真想將來的元宵，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雪。讓雪白的流年，挑起綠色的春天。
日子就這樣在雪的流年芳華里消失，就這樣在雪的裙擺飄逸中流逝，淡淡的，流年。于我，素心從簡才是永恒。（2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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