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陽春散文
沿著人行道向前,路延伸到模糊遙遠(yuǎn)的所在,一路落葉,一路青色,一路驚詫。
“裊裊兮秋風(fēng),洞庭波兮木葉下!
落葉不是秋的產(chǎn)物嗎?為何在這個明媚的陽春,葉子落得這般轟轟烈烈?而且,那柔嫩的青,那熾熱的紅,為何悄然委地,在我從未涉足的地方,染上一絲嘆惋?這些陽春的精靈多么像我們的青春,而那些斑斕的色彩又多么像我們青春的夢。許多的夢沒來得急緊握就遁逸了,許多的青春沒來得及親吻陽光就消隕了。
春是多么醉人,草熏風(fēng)暖,天柔嫩碧藍(lán),我從來都不知道春有它的隱衷。春的哀愁,春的情殤,竟是如此的動人心魄。我忽略了,也許很多人都忽略了陽春是脆弱的。那些曾經(jīng)冒出枝頭的葉,被時光,或是被別的什么漸漸淡忘,漸漸遺棄?上В蓢@,卻是緣分使然。正如眼前這棵樹,為什么會長在路旁,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的腳步停留在它的身旁,偏偏目睹了一地斑斕,偏偏這是陽春。
那么夢落何緣?也許是有時侯,身體沒有老,而是我們的心老了。心倦怠了,空了,輕了,浮起來了,讓我們無緣無故流淚的時候,心就老了。凋落的夢和過期的熱情散亂著,在我們逡巡的'時候,破裂成一地的斑斕,嘆息會在后來的某個凌晨推醒迷茫:很久很久以前,你無意丟棄了最重要的東西,那本是你生命的砝碼。
如此,再度凝視這個易碎的陽春,凝視被心遺落的點點滴滴,心便縮緊,握緊我的花樣年華,好好抱緊我的夢,好好珍惜現(xiàn)在真實的生活。
多少片葉子凋落了,輕輕的,在這個陽春,我一陣心痛。陽光穿過葉隙;落在身上,皮膚是緊致的,心也豁然,如陽光一般清澈明朗。那些不幸的精靈會遭遇怎樣的命運?明天清晨的清潔工會將它們掃走,用垃圾車推向污穢地,或被焚燒,或被掩埋?傊,它們被樹拋棄了,就永遠(yuǎn)的被隔離,就像流逝的夢,失去了追逐的給養(yǎng),就永遠(yuǎn)不可能重新發(fā)芽,即使像秋日錯開的迎春花,掙扎著鮮活幾日,也逃不了零落成泥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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