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落花散文
“心中思慮千百般,盡數賦紙端”。大多數時候,還是書寫更能表達一個人的心情。
你看這文章清朗干凈,必定是筆者早早胸有成竹,只差交付紙上;你看這文章冗長,拉劃眾多,那必定是筆者自己內心糾結,一番話講了出去后,又發(fā)現不能包含自己想要的意思,所以又拉又劃,試圖把剛剛的心思抹去。
你看這文章幾番回環(huán),字句緊湊,又多次將同一句話拎出,那便是筆者正沉溺于自己的情緒之中,難以自拔,想著盡快講明自己的觀點,卻又讓感性綁架了理性,不知道該如何簡明扼要地證明,只能徒勞地一次次重復自己的觀點。
你看這文章字與字之間,行與行之間時而寬松,時而緊湊,那估計是筆者剛剛捉住了一個靈感,剛把它的按到紙上,卻忽然腦一空,手一松又將其放跑了。于是只得慢慢悠悠地跟隨著靈感走的那個方向,邊四面環(huán)顧,邊向前挪,企圖再窺到那個一閃而過的'影子。
再比如,你看紙張上有塊兒皺巴巴的水痕跡,把字跡都暈染了一片,那你或許會想這個筆者過于投入,將潤喉之水或感性之淚都一并賦予文章;你或許又會想,筆者寫完這篇文章后正得意洋洋地欣賞自己“不出世”的奇作,卻樂極生悲帶倒了案上的杯子。
也比如,你看到哪個字的落筆特別深,團成了一個不小的墨點,你就會想筆者可能再此猶豫躊躇了,且還不自知,只顧著理著腦中的文章脈絡,想著接下來筆落何處,然而忘卻控制筆的起伏輕重;又或許哪個字起筆處掛著墨點,那想著就是筆者正寫在興頭上,結果這個字的寫法突然忘了,只得尷尬頓筆,去記憶深處去尋它的樣子。
所以,往往在讀手稿時,你的注意會從文章本身分出一部分,來去關注筆者的想法。
由此觀之,若是某人的情感記錄,比如日記,手稿往往會得到更多樂趣。但是對于一本推理小說或者嚴肅的文章,或許可以后續(xù)更改,冰冷但嚴謹的電子稿更好一些。
因此,我總是將留給自己或寄給親友的信件手寫,想著“共享此時情,共賞此時月”,又把名為作業(yè)的文章嚴謹地排好在電子文件里。
畢竟,有些人要的是我的故事,而有些人要的是我筆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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