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隨筆散文
毫無例外地又在一個下雨天失眠,仿佛是時間與我的約定,總希望我在清清冷冷的夜里獨自咀嚼一個人的思緒。伸手可及的是一片冰涼,窗外沒有月,只有路燈印出的淺色光影,抱著我的Teddy,使勁地蹭了蹭,想借點溫暖的踏實感過來,想確定我是否真實地存在于這里。
我時常感到自己的飄忽,那個吹風吹到身體冰冷的人是我,那個滔滔不絕的人是我,那個靜靜蜷縮的人是我,那個手舞足蹈的人也是我,她們都是我,和我呼吸一樣的空氣,享受一樣的陽光,卻代表著我不同的心境。我想起另一個失眠的夜晚,那是一個有著朦朧月色的夜晚,伴著溫柔的夜風,走到陽臺上吹風。
拂去被屏幕淡白光吸引的小蟲子,我變成被柔黃路燈吸引的小蟲子,黃色燈光在類似緞面的里襯上潑濺上幾點碎碎的金色,溫和而不耀眼,是我喜歡的顏色。這狹小的.一方天地像往常一樣,讓我覺得在深夜里有所依靠,混凝土粗糙而又堅硬的質(zhì)地,在哪似乎都一樣。
這樣的雨天,我時常聽到的聲音便是水滴敲擊雨棚的聲音,然后再無其它。而在那樣一個夜晚,我可以聽到草叢里蛐蛐的叫聲,風吹過銀杏樹葉時的簌簌聲,透過纖細樹干的挺拔姿態(tài),我仿佛看到秋天滿地金黃與舊書冊里的樹葉書簽,都是浪漫至及的味道?晌揖沽晳T于這樣的孤獨,這樣的沉寂,這樣一個稍顯頹廢破敗的夜晚。
這兒,縱使我的心有千斤重,也重不過這黑夜?jié)庵氐暮。在別人都沉睡的時候我可以肆意妄想拋下這個世界,看到那個小小的自私的我在我面前咯咯笑,想想古人多情,今人薄情,而我甚至懶得對自己用情,方才有些釋然。該說你好了,明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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