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黃牛散文

　　“在通往陳家灣的那條山路上，在拼盡自己最后的一股，試圖和老黃牛一起將裝滿著牛糞的架子車?yán)�上山頂，以便在解凍之前完成開春耕作的準(zhǔn)備工作。我和媽媽，還有都在架子車的尾部和兩側(cè)，肩膀緊緊的頂著車欄和檔糞板，雙手死摳著車架，腳底板如鐵锨一般，深深地鉆向路面…… 忽然間，老黃牛倒了下去，爸爸也倒了下去。 整個一下子沒了聲音。” 悲切的抽泣讓我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枕頭上滿是的冰冷，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仿佛這并不是一場夢。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急不可耐的告訴了媽媽和昨夜的那個夢。

　　“怕是你愛達(dá)沒錢花了……”，自從爸爸去世之后，但凡我每次夢見他，媽媽總會這樣解釋。 或許爸爸真是沒錢可花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給兒子托一個這樣淚水漣漣的夢。因為自打到了新疆，到了這個由來自全國各地的外來人口組成的農(nóng)牧團(tuán)場之后，很多老先人留下的`規(guī)矩就被慢慢的給淡忘了。除了一些重大，像，節(jié)時還給他家燒燒紙，平常就很少會想起他了。 今年暑假回老家，也是急匆匆的看了一遭。 那綠蔥蔥的雜草布滿了整個墳頭，倒也沒有凋零的惆悵，只是恍然間倍感路途的遙遠(yuǎn)。不曾想，再到爸爸的墳前竟是隔了三個春夏秋冬。只怕是在的洗禮中，這種人世間的和關(guān)系要被慢慢的蠶食了。于是在那時候我就在想，等選好了日子，應(yīng)該給他立個碑才是。從而也時刻提醒我這個四海為家的后人，久了，也回去陪他老人家聊上幾句。 爸爸短短的和那頭老黃牛是分不開的。在爸爸的眼中，她就是我們家的金疙瘩，金貴的就像我一樣。 每每想起她，我的內(nèi)心就總是充滿了擱置不下的愧疚。好多年了，那份愧疚一直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底，并沒有絲毫隨時間的流轉(zhuǎn)而消退的跡象。

　　“把牛賣了……”，這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當(dāng)然也是最不愿做的一件事。 她來的時候，真不是一個好時候 那時候，家里的日子太緊了 可是，她還是來了 從此，她成了我們家的脊梁 還記得迎接她第一個小寶寶時 爸爸忙碌的樣子 也是在那個時候 我親眼見證了 的不凡 院子里成了一個訓(xùn)練場 那刻在泥土中的腳印 就是你生命的年輪 也是我生命的年輪 縱橫，抵角，偷吃桃子 那段光陰猶如一串串時時搖曳的音符，美的神奇，美的無與倫比。 如同和爸爸簽了生死契約一般，她也開始水草不進(jìn)了。沒幾天，瘦弱的皮囊便再也藏不住骨骼的錯落，猶如一個個鉸鏈，孤立的矗立著，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渾厚。淚珠堆積的眼角，仿佛在申訴著什么。 最后的最后，她是被一幫人強(qiáng)行的拽出了自己的家門。 她瞪大著，伸直了脖子，拼命地抗衡、掙扎著……

　　急于回望的眼眸，低沉的吼叫，在喚醒著爸爸幾近閉合的雙眼，更是在深深撕裂著我的良心……

　　我能做什么呢？ 就為她的前世今生寫一段的，留作我們一家人愧疚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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