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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放在千里之外散文
前輩說,第一次去看孩子,一定要做好淚奔的心理準備;
前輩說,送進去一個白白凈凈的小臉兒,接回來一個黑乎乎的煤球;
前輩說,離開父母十幾天,孩子明顯長大、懂事了;
前輩說,見到孩子的感覺=心疼+欣慰=冰火兩重天;
前輩說……
腦子里默念著“前輩說”,八個半小時的車程,一點兒也沒使我感到疲乏。我設(shè)想著各種重逢的場景,每一個都真實得濕了我的眼窩。
終于見到辰了,不知是辰刺猬般豎起的頭發(fā)造成了我的錯覺,還是辰確實高了些、瘦了些,尤其辰比煤球不知白了多少倍,我強忍住哈哈大笑的沖動。
我想走上前抱抱辰,親親辰的面頰,但我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屈膝,拍拍他自然下垂的手,以示問候。
辰爸剛疊好換過被罩的被子,還沒來得及放回原處,辰便趕走辰爸,把被子重又拆開,以第100宇宙速度完成折、壓、疊的整個流程,看得我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我笑望著辰爸無可奈何的臉:“以后別在兒子面前說你當過兵哈。”
放好被子,辰又從整理箱、自用的小柜子里往外“扔”東西,“這些都用不上,幫我?guī)Щ丶野!蔽野殉饺映鰜淼臇|西一股腦兒往包里塞,還是趕不上辰扔的速度。這次輪到辰爸笑我,“以后別在兒子面前說你動作快哈!
清理完箱柜,辰跑去窗前,取回晾曬在外面的襪子、內(nèi)褲。每只襪子居然都從中間打了一個結(jié),圓鼓鼓的`透著可愛。辰告訴我,他的一只襪子曾經(jīng)跳樓逃跑,找也沒找回來,索性狠狠心,讓它們失去了隨風(fēng)招展的自由。
辰的小物件自己都洗了,半袖和褲子也在晚上睡覺前過了幾次水。我心疼著辰,辰卻寬慰著我,“雖時間有些小緊張,還是可以應(yīng)對的!
辰一個人跑來跑去,收東放西,速度是我無法想象和比擬的,我只有呆呆站著的份兒。我不停地問自己,這是辰嗎?是十幾天前還需要我們不斷催促“快點快點”的辰嗎?
臨出宿舍,辰爸背上登山包,辰把我的雙肩包隨手抻了過去。我回抻,辰不容分說,背上包和辰爸并肩走了。
有淚漫過眼眶,之前,任我怎么哄騙,辰是斷然不肯幫我背女士包的。
確如“前輩說”,不是孩子離不開父母,而是父母離不開孩子;孩子遠比父母想象得更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不放手,永遠不知道孩子有多大的潛能……
把辰放在千里之外,我一路小跑著踏上返秦的大巴。掌心里緊攥著辰的體溫,眼睛里滿載著辰的身影。心,哼著歡快的曲子,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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