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懷時間流逝的優(yōu)美散文
中秋愈近,處暑愈遠
一年容易又秋天,又見紅葉一片片。本來,似水流日如同膠片一幀一幀放映過去以后,人是可以磨去棱角的,可我依舊還是有一些敏感和細膩。幾場細風和雨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盡管炎熱,可我心里依舊想挽留住夏天,但只能眼見著它義無返顧得走離北回歸線去。于是周身的落葉、雜蕪的荒草,及另人無所適從的渾濁的陽光,讓我不安了。
向夜,朦朧中的一塊池塘,或許可以躲避開一些什么。
半殘的月光如細雨小泄,池塘便有了綽約的身姿,體態(tài)飽滿,線條豐盈,神氣高傲,如同高明的畫師就用濃墨,卻畫出的無處不見空靈的寫意畫,明確,又難以琢磨出一個究竟來。
真是出人意外的景致!此刻,她的恬靜里隱約著天空的星光,倒映著北邊山巒的魅影。她的胸懷里,散發(fā)著清雅的芳香,并致使清涼,撫摩我長久以來的浮躁著的`身體。
良久,微風起。滿池的月光盈盈蕩蕩,如明眸里溢出的情思。樹枝的黑影搖搖曳曳,或如梳理青絲的女子。誠為“風為衣兮,為悅己者容”。于是想起那個情深緣淺的紅顏,已令我無力再加追索,甚至連傷痛也被包裹起來。
望南、西,是田田的棉地,看不真切,卻散著泥土最真切的馥郁的香。因為離開農村多年,所以一沾上這泥土的香,兒少時的記憶,都浮現了出來,幾至于要找個人,把那些往事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沒了才愿意罷休。那是多么溫馨的時光啊,沒有任何法子可以讓它重新再現。
兩邊的雜草襯托出田埂的光亮嶄新,曲曲折折。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走著它,一群一群,牽牛帶狗,批蓑衣戴草帽,總伴隨著吆喝聲、談笑聲,于是,不管是艷陽天,還的煙雨天,田野都是美麗的畫卷。至于我,最早的記憶是爺爺牽我的小手走過,后來放牛走過,上學走過,再到后來,是一年才走一次,幾年才走一次。今夜,又走。只是漫無目的地散步,繞一大圈田埂擺下的迷魂陣,又走回到了池塘邊。走不到盡頭呢,可能是因為它阡陌交通,根本就沒有盡頭吧。
任何事情都會有結果的。田埂的盡頭在哪里,只有能夠將一切的一切都忘記了的人才可以找到,爺爺他們,就早走到了。父親,已經兩鬢頒白,而我,正努力地,艱辛地,慢慢地,匯集人流里,在飛逝的流日里,走。
凝望相守這寧靜的夜晚,不知不覺月已經由南邊而至中天。這殘月,即將變成滿月了。也許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昂慕她的風情,可我不然。似水流日如同膠片一幀一幀放映,中秋愈近,處暑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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