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的散文隨筆

　　學校的噴泉白天只是擺設晚上偶爾才能看到紅藍交替的燈光下噴泉擺動的身姿，我和友駐足，有些百無聊賴。突然一陣熟悉的腔調從不遠處傳來，啊，這不是戲曲秦腔嗎!我驚訝地對友說：“哎呀，天津居然也有人聽秦腔啊!”友興致缺缺：“哎?秦腔?這是秦腔?”

　　友是我的老鄉(xiāng)，我們家鄉(xiāng)的戲曲就是秦腔，深沉哀婉慷慨激昂，表演樸實粗獷，秦腔非常具有家鄉(xiāng)的特點，我也曾一度喜歡過它。

　　小時候和父親去看廟會，晚上能看到秦腔表演，唱段有些聽不真切但或輕柔或高昂的唱調說明臺上人表演有多認真。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唱的曲目是什么，但依稀記得臺上粉墨裝扮的女人身姿綽約，聲線悲涼清明十分好聽。聽說戲臺子是專門為女人搭的，那時看戲的人真是多，我也喜歡看，因為能吃到廟會周圍的吃食。

　　后來搬家就再也沒去過，我只記得臺上的女人扮相美麗唱腔驚艷，但她與戲班子唱的什么曲目我始終不得知，后來偶爾的機會和友去那里玩，沒有了各色的吃食，沒有要等著聽戲的人，甚至那個戲臺子都空置多年，那個記憶里的女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許結婚生子了，也許做了一名能上電視的戲曲演員，也許早都不唱戲了。無意間聽到有人說起曾經(jīng)的這里，我腦子一熱問他們：“為什么現(xiàn)在不唱了?”老一點的人說：“誰還大老遠來這里聽戲，早都在家看電視里的.秦腔表演了。”年輕一點的說：“再說你們這些小娃娃聽戲嗎?哎……”

　　如今的戲臺子沒有了用處堆積了許多沒有用的廢物，我的祖母父母都挺喜歡秦腔的，我也曾喜歡過，我并不認同那個人的看法，誰說年輕人不聽戲的，稍大一點的我聽過《火焰駒》，聽過《三娘教子》，聽過《金沙灘》，聽過《狀元媒》……都是秦腔的經(jīng)典曲目。只是后來，聽過了京劇程派的幽咽曲折，黃梅戲的委婉清新，越劇的俏麗多變后我喜歡上了越劇，低語婉轉，像一個小姑娘在輕輕訴說自己的喜悅，大概如我這般的女生都喜歡越劇吧。

　　曾火極一時的秦腔如今被人遺忘著，父親總是感慨說：“想過去的過去，秦腔可是戲曲中的頭籌呢!”戲曲演員很少再在露天簡陋的戲臺子上唱戲，曾經(jīng)熱情的聽戲人也只是偶爾上網(wǎng)搜搜有什么新曲目，我還是會想起那個戲臺子上的女人，恍惚間看到了她在鏡子前描眉涂妝，穿上花影斑駁的戲服在喧囂中咿咿呀呀，唱調或喜或悲，她認真唱，臺下人認真聽。

　　而我，小時候的我，也是聽戲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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