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陳老師散文
記憶中總還有陳老師,哪怕他在我十幾年的讀書生涯中只教過我們一個學期,哪怕我?guī)缀鯖]有跟他說過一次話。
陳老師人長得像他的名字——平,中等個兒,樸素的年輕知識分子打扮,戴著一副估計是他大學時配的眼鏡,平時不愛笑卻又似在微笑,給人的印象也是平;陳老師給我的感覺是不溫不火,不急不躁,上課說話既不批評人,也不罵人,因此,誰也沒有見過他氣急敗壞過。
上陳老師的課,是沒有壓力的。他話少,板書少,作業(yè)也少,常常帶著課本來,卻又不翻書本上課,我們都驚嘆他能有不看書也能流利地說出課本句子的本領。當然,我們并沒有當面夸贊過陳老師,是因為估計他根本不吃學生這一套,況且,除了他的課,我們找不出什么話題可以跟他聊天,只覺得他學識深得很。
人們見到的陳老師,也很少與同事言談,他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遠方,沒有人知道他在沉思什么?而且也沒有人忍心去打擾他。
與中學僅一墻之隔的是一所小學,那小學校長的兒子升上初中后剛好跟我們一個班,才十多歲就長得高個俊朗,屬于那種運動型的陽光男孩,籃球打得不錯,再加上一身名牌,頗有幾分瀟灑,幾分炫,以及幾分所謂的人氣,可惜讀書不用功,成績差不說,上課還隨意講話,搗亂老師上課,常常被老師叫過辦公室,批的、罵的、罰的都有,但沒有什么效果,陳老師是唯獨一個沒有叫他過辦公室的人,一直到后來也沒有。
我們幾個山里來的`孩子,學習自然很用功,我還有自己的學習方式,特別是上陳老師的課,我喜歡邊聽課邊快速記筆記,只要覺得哪句話有用,就快速地記到書本或筆記本里,只要老師強調(diào)哪句話,我就用紅筆把它畫出來。不需要陳老師有多少板書,有多少提示,只希望他多講我們不懂的。
陳老師終究還是生氣了一次,不為別人,正是校長的兒子。
那天上午,我們正在聽陳老師的語文課,校長的兒子不但沒有聽課,而且都過了大半節(jié)還在滔一滔一不一絕地講話。這時候,陳老師停了下來,吩咐我們做練習冊,因此,教室里安靜了下來,很多人在認真地做起練習冊。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又與人講起話來,聲音越來越大,我在第一張桌,距離他的位置較遠,一開始還能承受,后來也受他影響,尤其是遇到難題的時候,心情就變得煩躁起來,正當我心里暗罵他的時候,聽到了他頂撞起陳老師,話就幾句,還沒等我抬頭轉后看,只聽“啪”的一聲響,聲音很大,大得像晴天的霹靂,我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聲音怎么回事?很快,全班就死一般地沉寂。原來,他被陳老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那響亮的一聲就是從他臉上發(fā)出,等我回頭看清楚的時候,校長的兒子已經(jīng)因這一巴掌倒在桌子上一時爬不起來呢。這瞬間發(fā)生的事,雖不在我,卻使我心有余悸,全班同學也驚呆了,幾十雙眼睛在目不轉睛看著校長的兒子,再看看站在他旁邊的依舊平靜得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似的陳老師,緊張的氛圍使教室回到了深夜的寧靜。校長兒子還是爬了起來,只見鼻子嘴角流著鮮血,左臉五個火紅色的印記分外耀眼,這情景使我想起他平里講話時的眉飛色舞來。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件事情居然沒有在班上起什么波瀾,好像只是一次班主任的批評,漸漸被人淡忘,一如陳老師的名字“平”,又如陳老師那副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的神態(tài)。
第二學期的時候,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陳老師,沒有人知道他離開的原因,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有一種猜測,這種猜測來自于教我們英語的李老師,她教了我們一首《把思念寄給遠方》的歌之后,也離開了我們,同樣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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