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木瓜絲散文

　　前兩日，由于下班無聊，便想到去工廠門前的小吃攤上坐坐。

　　工廠門前的小吃攤，主要賣涼拌木瓜絲，座落在馬路旁的樹蔭下。在小吃攤茂密的樹枝下，有一些石桌和石凳，褐色的樹桿上還綁著幾付吊床。周圍吃木瓜絲與不喜愛木瓜絲的人，都喜歡來到此處，躺在吊床里，晃晃悠悠地度過一小段悠閑的時光。而我，坐在石凳上，點了盤涼拌木瓜絲，準(zhǔn)備享受一下木瓜絲的味道。就在此時，遠(yuǎn)處田野的風(fēng)，攪拌著泥土的氣息，穿過樹梢，陣陣吹來。也把那封存在心底的記憶，仿佛就在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一幕幕一幀幀，從內(nèi)心深處緩緩地喚醒。它是那樣的清晰，又是那樣的美好。木瓜絲的味道，亦隨著涼爽的風(fēng)，越飄越近，越近越濃，令人心醉。

　　那是幾年前的每個周末，KONG開著車子來到離泰東北家鄉(xiāng)很遠(yuǎn)的沙拉武里府來接我。當(dāng)我下了班之后，趕到家里的時候，已差不多臨近午夜時分。第二天清晨，天剛微微亮，KONG的姐姐已經(jīng)起床了。我睡在外面涼棚上的帳篷里，聽見姐姐在掰干樹枝。鄉(xiāng)村的早晨很靜，KONG家的景色很美。沒有風(fēng)，姐姐掰好樹枝便開始點燃柴火，準(zhǔn)備用竹器燒蒸糯米飯。我爬在帳篷里，懶得起來。伸出腦袋，靜聽外面的世界。一片青草地上，東一顆椰子樹，西一顆的木瓜樹，沒有規(guī)劃自由自在地生長著，中間還有兩間涼草棚錯落著，草棚的旁邊有一排木角樓。遠(yuǎn)處，有一個牛圈和鴨棚，它們也是和睦相處的好鄰居。

　　爬在舒適的帳篷里，抬頭看椰子樹，太高。樹上果實累累，很是誘人。歪頭看木瓜樹，正在生長階段。小小的木瓜，長得只有拳頭那么大。還是看看木角樓前的那些花兒吧，它們也和我一樣，懶洋洋的沒有睡醒。地上的幾只狗狗不知跑到哪里偷懶去了，牛圈里的牛一定是被KONG牽走吃草了。十二只小鴨子，不知道它們現(xiàn)在好不好？那是我和KONG在集市上買的。我想，我該爬出帳篷看看它們。走在沒有聲響的青草地上，感覺像是走在大自然里。沒有高樓建筑，沒有現(xiàn)代化的氣息，一切都像野外的休閑勝地。還沒看到小鴨子，姐姐正在燒飯，一縷縷炊煙緩緩上升。不知什么原因，臨近柬埔寨的泰東北的鄉(xiāng)村，很多家庭的廚房都是在室外。其實，那不能稱作是廚房，只是一個棚子而已。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那里的人們家庭平困？還是生活習(xí)俗？搞不清楚究竟什么原因，只是人們都是簡簡單單地生活著。

　　過了不久，KONG不知道把牛放到了哪里回來，姐姐把香噴噴的糯米飯也蒸好了。喝好咖啡，吃過早飯，我和KONG便出去收購木瓜。泰東北的鄉(xiāng)村，一馬平川。糯米之地，生機(jī)盎然。KONG開著車子，穿行在綠色的海洋之中。路邊郁郁蔥蔥的'大樹，接連不斷。田間種植的莊稼地，綠油油的一片。就這樣，我們開著車行駛在鄉(xiāng)村里，尋找木瓜樹的影子。當(dāng)KONG看見哪里有較多木瓜樹的時候，就把車子停下來，打聽主人家。談好價錢，我們自己采摘。KONG拿著長長的竹竿，竹竿一頭綁著一個網(wǎng)兜。他把木瓜采摘在網(wǎng)兜里，我把木瓜從網(wǎng)兜裝到袋子里。收購了一家，再收一家，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收購，直到收滿一車為止。車廂兩邊的貨架，攔住了一袋袋的木瓜。滿滿的一車木瓜，是我們的希望，也是我們的果實。

　　一大早出去，到了中午才回來。這時，家里的涼棚里已坐了些村民。有的是來玩，有的是幫工，她們幫著把一車的木瓜卸下來，然后再給它們洗個澡，最后在把它們整整齊齊地包裝入袋。姐姐知道我最喜歡吃木瓜絲，她用像快餐店里的不銹鋼的大容器盤，拌了一大盤的木瓜絲。熱情的村民，有的拿來了椰蓉飯，有的買來了烤肉。KONG爬上搭在椰子樹上竹梯，給我砍了幾個椰子果當(dāng)水喝。大家圍坐在涼棚里的竹席上，吃東西的吃東西，干活的干活，隨其自由，沒有約束。待到木瓜全部洗凈包裝好，再把它們裝到車上，等到夜晚的時候，把它們送到訂貨的攤位上，便于他們第二天出售。收購木瓜的過程，是個辛苦的過程，苦中有甜。吃木瓜絲的時候，是大家品嘗快樂的時刻，里面有一份溫馨。

　　隨著時光漸漸遠(yuǎn)去，離開泰東北已有三載。多少次，夢回那里。多少次，夢見老地方。人生在世，太多的不稱意，亦有萬般的無奈。而這些，只能在回憶中，慢慢去品嘗，獨自去感受。如今啊，再次品嘗木瓜絲的時候，那份甜甜的畫面，那份溫馨的場景，便會涌上心頭，浮現(xiàn)在腦海，出現(xiàn)在眼前。木瓜絲的味道，是我想念泰東北的味道，是我思念舊時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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